摘要:最是一年春好处。春日读书,读的又是上世纪三十年代那些关于春天的文字,更易引发共鸣,怦然心动。 一九三五年春天的某个傍晚,正是夕阳西下时候,桃红柳绿的西子湖,像披上了一层金色的薄纱,平添诸多浪漫,甚是美轮美奂。丰子恺先生从静江路寓所走出来,在
最是一年春好处。春日读书,读的又是上世纪三十年代那些关于春天的文字,更易引发共鸣,怦然心动。 一九三五年春天的某个傍晚,正是夕阳西下时候,桃红柳绿的西子湖,像披上了一层金色的薄纱,平添诸多浪漫,甚是美轮美奂。丰子恺先生从静江路寓所走出来,在西湖边的长椅子上坐下来。埋头写作了一天,确实有点累了,现在正好可以轻松一下,换换脑筋。 春天的西湖,最好看的是杨柳。柳叶新长如雀舌,柳条儿如挂着万串嫩绿的珠子,在温暖的春风中飘来飘去,飘出许多弯度微微的S线来,实在可爱。此情此景,引得丰子恺由衷地赞美起来: 自古以来,诗文常以杨柳为春的一种主要题材。写春景曰“万树垂杨”,写春色曰“陌头杨柳”,或竟称春天为“柳条春”。我以为这并非仅为杨柳当春抽条的缘故,实因其树有一种特殊的姿态,与和平美丽的春光十分调和的缘故。这种姿态的特殊点,便是“下垂”。不然,当春发芽的树木不知凡几,何以专让柳条作春的主人呢?只为别的树木都凭仗了春之力而拼命向上,一味好高,忘记了自己的根本,其贪婪之相不合于春的精神。最能象征春的神意的,只有垂杨。这是我昨天看了西湖边上的杨柳而一时兴起的感想。 在丰子恺的笔下,春天的真正主人是杨柳,杨柳是低贱的植物,却偏偏是最值得赞美的,担当得起春的神意。 无独有偶,就在一年前,即一九三四年的阳春三月,丰子恺曾写过一篇随笔《春》,文中浓墨重彩地赞美最普通的青草,才是春的真正作品,其寓意与赞美柳树有异曲同工之妙。 在丰子恺看来,一年中最愉快的时节,是从暮春开始的。就气候上说,暮春以前虽然大体逐渐由寒向暖,但变化多端,乍寒、乍暖,最难将息,山野中仍是枯草遍地,有满目憔悴之色,看了令人不快。只有到了暮春,枯草尽去,才有真的青山绿野出现,天地才为之一新。此时,春色不需寻找,有广大的绿野青山,慰人心目,豁然开朗,“无边光景一时新”,一年好景,无过于此时。因此,丰子恺认定:“人都以为花是春的作品,其实春工不在花枝,而在于草。看花的人能有几人?草则广泛地生长在大地的表面,普遍地受大众的欣赏。” 春天里,与其做好看的花木,常被关闭在私人庭园里,吃了园丁的私刑而献媚于绅士淑女之前,不如青青草色,连天遍野,铺陈和平可亲、大公无私的好春色,更值得人赞美。 三十年代的春天,在丰子恺笔下,主角是杨柳,杰作是青草。这春天,因杨柳、因青草,永久留在丰子恺先生的文字里,至今没有褪色。今天阅读,依然可以引起共鸣,不由自主地赞美春天的杨柳,懂得知恩感德,回报大地,赞美连天遍野的青草,和平可亲、大公无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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