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旧时,经常有三五个捉野兔的外村老者来到村上。他们扛着竹竿,穿着解放鞋,从东横头的田埂走到西边的草丛。我家屋西的干枯墩杂草丛生,易于野兔躲藏。观察地形后,他们中那个带头的说几声可以,可以!几个人便悄悄把白棉网布下,围成一圈,然后抡起长竹竿在
旧时,经常有三五个捉野兔的外村老者来到村上。他们扛着竹竿,穿着解放鞋,从东横头的田埂走到西边的草丛。我家屋西的“干枯墩”杂草丛生,易于野兔躲藏。观察地形后,他们中那个带头的说几声“可以,可以!”几个人便悄悄把白棉网布下,围成一圈,然后抡起长竹竿在枯黄的草丛中边晃边高喊:“敲,敲!”不一会,只见一只野兔受到惊吓,从枯草丛中蹦出来,四处乱窜,正好撞到网上。白棉网软却坚实,进去后极难挣脱。捉兔人一见有猎物,就大步上前,双手摁紧棉网,不让野兔动弹。然后猛地一拧兔脖,野兔立即翻了白眼。他们便满心欢喜,围拢来点评一番:“这只真壮,足有五斤。” 记得村民见他们来,一般都有会懒洋洋地说一句:“捉野兔子的又来了。”小孩则兴奋地紧跟上去。捉兔人往往友好地回头说:“小朋友,不要乱跑乱叫,兔子听到了要跑掉的。”于是,他们在这里低头察看兔子脚印,在那里撩开菜叶瞧瞧兔子粪便。捉来的兔子卖给饭店烧菜,卖得的钱平分。野兔肉精而有嚼头,受到食客欢迎,不但供不应求,而且价格也不便宜,因此这行当还算能养人。 如今的乡间,高大的树木不见了踪影,枯草荆棘丛也消失于无形,野兔的藏身之所越来越少,捉兔人也淡出了人们视线。多年后,我又看到其中一位捉兔人,已是一头白发。“今年七十八岁,捉了廿多年兔子,死在我手上的兔子几千只。”他对我说,“你们这原来兔子多,现在也没了。”老人松了松肩上的白棉网和沉重的竹竿,向坟地投去深情一瞥,然后孤单地离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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