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儿时运河戏水图 初中暑假的时候，我往往会一个人戴个大草帽在红建围墙外的水草堆里钓鱼。用自制的细竹竿烘做成渔竿，到勤俭路上的百货公司买上尼龙线，再到中基路上的摊位上挑上几只自己认为好钓鲫鱼的渔钩，然后找
 儿时运河戏水图 初中暑假的时候，我往往会一个人戴个大草帽在红建围墙外的水草堆里钓鱼。用自制的细竹竿烘做成渔竿，到勤俭路上的百货公司买上尼龙线，再到中基路上的摊位上挑上几只自己认为好钓鲫鱼的渔钩，然后找出几根早已准备好的鹅翅膀上的羽毛，把两边细毛修掉，用剪刀一段一段地剪成半厘米长的浮子，再用细针将十来个浮子穿在尼龙线上做浮标。天气不错的下午，带着渔竿、蚯蚓或米饭菜子饼捏成的鱼食， 蹚水到水草边上，挑一个好的位置，把事先调制好的菜子饼捏成一个团轻扔到水草的空当里做鱼窝，一个下午总会钓到几条鲫鱼、鳊鱼或昂刺鱼，以及河虾之类的河鲜。晚上，和父母弟妹围坐在一起，能吃上红烧鲫鱼、雪菜毛豆，外加冬瓜汤，也是秀水人家夏日特有的美味。 读高中后，我渐渐懂得了父母的艰辛。不管春夏秋冬，早上起床的第一件事就是帮母亲拎水，手里提着两只洋铅桶，穿过环城路到河滩头打水，直到把水缸装满，再放上几小块明矾。盛夏的清晨，只要天气好，拎完水后就拿着虾叉、拎个小竹篓去叉虾。先沿着粮食仓库门前的河滩往南走，翻过西丽桥，顺着桑树地的河边走到木帆运输站的南船厂，再沿着河滩回来。虾叉是很讲究的，先把竹子修削成寸把宽、一尺来长的竹片，再在竹片前端辟开一个口子，然后用鞋底线穿上五根缝被子用的钢针，按竹片的宽度均匀地把钢针固定在劈开的竹片里，并露出大半根针的样子，一把精致的虾叉就做好了。这一带住的人家比较少，初夏的早上更是清静。我一个人沿着河滩，放轻脚步走在环城河边。清清的河水中，每当看到两把和身体差不多长的钳子和突出眼眶的眼睛警惕地注视着周围的大沼虾时，就会停下脚步，拿起虾叉对准沼虾的身子直直地迅速插下去，一般情况下，沼虾是跑不掉的。但河虾灵敏度极高，稍有响动，身子弯成弓形往后一弹，早就溜到河底去了。早上一个来回往往需要一个多小时，只要出去，总能叉到二十来只大沼虾和不多几只的河虾、米虾。怀着收获的喜悦，很高兴地回到家里，给弟妹吹嘘着叉虾的趣闻。母亲给我盛好白粥后，就赶忙烧虾，随着噼里啪啦的热油爆炒声，河虾由半透明的青绿色变成赤红色，特有的河鲜味伴随着葱姜的辛辣香飘溢着整个小院。 环城河西面就是嘉北公社的红星、红旗、红光和红卫大队，我下乡的红光大队第六生产队就在新塍塘南岸的大德桥东侧。“双抢”时节，小队长关云大哥总会派我跟几个青壮年卖谷。摇着装满稻谷的水泥船，沿着新塍塘养满水草的河道，转过石臼漾，弯过水流湍急的栅堰就到了环城河。我们的卖谷船往往会和其他生产队的船在环城河相会，往粮食仓库进发，一起加入到交粮的大军里。汗水直淌的验谷员拿着一把头上尖尖的、里面空心的铁制长枪往稻谷里一戳，把尖头里的稻谷放到木制的小圆盘里一碾，吹去砻糠，拿几粒米往嘴里一嚼，再刷刷填好单子。烈日下，几十条农船把粮仓码头挤得严严实实，一块块跳板伸向码头，人们挑着二百来斤重的谷箩，迈上十多个水泥台阶，再穿过环城路，挑向指定的粮仓里。我不太敢走跳板，害怕把稻谷翻到河里，往往拿个竹畚箕在船舱里畚谷，又是灰又是汗，弄得灰头土脸的。把谷畚完后，赶紧跳到河里洗个澡，然后把船停在自家门口的小河边，几个人拿上乡下带来的茄子、长豇豆，到我家淘米洗菜做饭，直到回城…… 眼前的环城河早已没有了往日的喧哗，不见了忙碌的船只，也没有人在河里游泳，静悄悄的河面泛着粼粼波光，显得恬静而又安逸。中山西桥和勤俭大桥早已把西郊联结成一体，昔日的农田被拔地而起的高楼所代替，只有船文化博物馆的游览码头还隐隐留下一点水西门的记忆，点缀在河里的旧木船似乎在讲述着大运河的故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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