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渤海，高氏先祖高洪东汉时官渤海太守，居渤海蓨县（今河北省景县），苗裔由此隆兴，以地望代称姓氏。 同治己巳即公元一八六九年。记中所云申屠子龙，《后汉书》有传。申屠子龙名蟠，东汉陈留外黄人，学博五经，屡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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渤海，高氏先祖高洪东汉时官渤海太守，居渤海蓨县（今河北省景县），苗裔由此隆兴，以地望代称姓氏。 同治己巳即公元一八六九年。“记”中所云“申屠子龙”，《后汉书》有传。申屠子龙名蟠，东汉陈留外黄人，学博五经，屡拒征辟，是当时有名的高士。《后汉书》卷五十三记申屠蟠有“……乃绝迹于梁砀之间，因树为屋，自同佣人”等语。所谓“因树为屋”，便是俗说的依树架屋，自申屠蟠起造语为隐居之典。至于是否隐于荒野，“居蓬莱之室，依桑树以为栋也”却不必顶真。 高承埏明亡后居于光裕堂、稽古堂，藏书读书校书著述，是隐；沈可培致仕归里居于依竹堂，日与琅玕经籍相侣，亦是隐；至若沈铭彝，终身未仕，以吟诗著书、搜金石文字自娱，那更是隐。这种隐于乡，以藏书读书著作终其老的思想，是千百年来为士大夫所追求的人文境界。唐翰题岂其例外，他对乡先贤高寓公，对曾外祖父蒙泉公、外祖父孟庐老人，都是景行行止的。只是官身不由己，从咸丰初元算起，翰题以军功得到曾国藩等名公的保荐，先后官江苏淮安府同知、通州知州、青浦知县、太湖抚民厅同知等，仕宦已近二十年。前面写到，同治三年（1864）秋，江南敌氛荡平，翰题遄返故里谋营菟裘之所。菟裘，春秋时地名，古人称作告老退隐之居处。正是从那时起，四十八岁的唐翰题已经萌生了优游林下的想法，而把广谘堂筑建在光裕堂旧址，应该看做是对一种文化的承继和担当。 广谘堂建成时，正当春夏之交，高大挺拔的白榆，绿叶纷披如伞盖。树荫下，庭院幽深，到处散发着髹饰和粉刷的味儿，绿的窗棂，赭色的梁柱，墨黑的地砖，雪白的壁。翰题把《高寓公尺牍卷》和《帆影催诗图》郑重交付给夫人陈氏，叹息说：“帆影楼尽毁矣，毁吾几近半生的珍藏！细君知吾，吾心摧折，岂止在一楼啊！不过，这一切还得从头来！”说毕，曳着儿子的手（纪勋是年十岁），从广谘堂大厅到唯自勉斋、听雪声阁、鹪安阁，转折来到题匾“因树为屋人家”的堂楼，父子俩拾级登楼，他告诉纪勋光裕堂、稽古堂和依竹山房的故事，指点着楼北那棵白榆大树，频频颔首说：“吾儿牢记，此树寓公旧居遗物也，生机不绝，理当佑吾唐氏诗礼书香传家。” 纪勋默默地倾听。 翰题的祝祷，在他的生前是应验的。堂成之后，在宦游吴门的十数年里，他访求重购帆影楼毁失的藏书文物不下数千件，凡图书均钤印曰“庚申以后所聚”、“翰题至宝”、“鹪安校勘秘籍”。到光绪四年（1878），他在广谘堂的藏书达到五十四椟、二万五千卷，其中大多为善本。祝廷锡说：“……是知司马之收藏，在同光间，实可甲于一郡也。” 光绪四年，唐纪勋二十三岁。祝廷锡撰《唐纪勋传》，称他“幼随侍任所，沉毅力学，无子弟之过，无犬马之好”，这自然是短期的，他一生最长的时期是在广谘堂度过。在广谘堂，纪勋浸润万卷藏书，陶涵于金石字画，养成了士人应具足的品质。他和父亲一样，以秀才取得廪贡生资格，并且为候选训导。摆在纪勋面前上优的选择，是像父祖辈所走过的道路：或出仕作官，或游幕以终老。 然而，晚清之际，时代变革的雷声已殷殷响起，朝野的有识之士到处在呼吁变法。光绪甲午后，时年四十三岁的唐纪勋既未作官也不屑去为吏，他在乡居的竹林，率先倡导维新改良，并且获取到不俗的事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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