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谁知才到武康不久，武康竟先于海盐被日军占领了。数月后，德樑因颠沛流离备受惊吓而精神恍惚身体虚弱，又得了走马牙疳病，满嘴牙齿烂得一个都不剩，每天哭着要回家去。劳累过度的徐师母也患上了心脏病，无奈之下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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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才到武康不久，武康竟先于海盐被日军占领了。数月后，德樑因颠沛流离备受惊吓而精神恍惚身体虚弱，又得了“走马牙疳”病，满嘴牙齿烂得一个都不剩，每天哭着要回家去。劳累过度的徐师母也患上了心脏病，无奈之下便赶紧请人给丈夫写信告急，可是这么远的路不是说来就能来的。武康乡下实属穷乡僻壤，缺医少药，那时请城里郎中的费用是按路程来计的，一里路要一斗米钱，尽管如此，徐师母还是举债花了五斗米钱请到了郎中。郎中先生把脉看过后只是摇头，他也无回天之力。徐先生接信后速速赶到武康，时近重阳，德樑已是病入膏肓，徐先生小心地抱起小女儿，轻声地呼唤着她的名字。德樑日夜盼望的父亲终于来到了，她安静地躺在父亲怀抱里，最后一次享受着父爱。当天晚上，德樑渐渐地停止了呼吸，一个幼小的生命就这样在日军的铁蹄下结束了！此时，悲痛欲绝的徐先生夫妇剩下的只有满腔的愤恨。 徐先生与夫人办了小女儿的后事，处理完了经济上的、人情世故上的事情之后，本想去绍兴接娘娘她们一起回家，无奈除了回海盐的盘川之外，囊中已是空空如一的了。徐先生给绍兴寄去了一封焦毛信，里边夹了一根黄头绳，向娘娘报了德樑去世的噩耗后，便陪着得了心脏病的夫人回到海盐。娘娘取出了信中的黄头绳扎在德权的头上，德权却不理解这是为什么，当她知道再也见不到心爱的妹妹的时候，竟连哭带滚，久久不能平息。 11月，日军在海上炮轰海盐县城和天宁寺镇海塔的那次，徐先生和市民们一起逃跑，不慎被绊，扑了出去，肩关节脱臼，痛不堪言，后来请县里有名的伤科郎中冯国忠治疗才复了位。 自从失去小女儿以后，徐师母的心脏病虽经治疗，但仍时好时发。一日，徐先生照例早早拎着小藤箱去了乡下，徐师母卧病在床，张松在店堂打理。突然，一名日本士兵闯进店来，欲奔内屋，张松感到不妙，一个箭步把士兵抱住，两人扭打起来，张松胆大力大，那士兵绝非对手，没几下便灰溜溜地逃走了。在张松的保护之下，徐师母才免受了日本兵的糟蹋，好在以后也没有日本兵来过。 治病、房租、税收加上各种摊派，徐先生负担极重，尽管他与夫人、张松三人再勤奋、节俭，也仅是度日而已，直至两年后总算积攒到尚欠绍兴的费用和回海盐的盘川，娘娘与德权祖孙俩才得以回家。她们从绍兴有个叫头蓬的地方乘夜船，仅一个潮信，天亮就到了海盐长川坝，上了岸再转坐摇班船回到武原与家人团聚，大家想到少了一个活泼可爱的德樑时，禁不住又痛哭了一场。 日本投降了！抗战胜利了！在举国欢庆声中，欣喜不已的徐先生恢复了原有的店号——“月镜轩照相镶牙店”，又干起了照相、镶牙的生意，只是他再也没有实力重新添置那架快照机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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