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话说一九四六年，桐乡洲泉镇中市街有一家老字号茶叶店，名叫元大昌，店主吴鉴波，安徽歙县人，年纪四十有余，妻子已亡，生有三个儿子。长子名叫吴百瓜，生性忠厚老实，平日里沉默寡言，三句话问不出一个屁来。因为他木讷，素来被父亲看不起。 吴百瓜这年已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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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一九四六年，桐乡洲泉镇中市街有一家老字号茶叶店，名叫元大昌，店主吴鉴波，安徽歙县人，年纪四十有余，妻子已亡，生有三个儿子。长子名叫吴百瓜，生性忠厚老实，平日里沉默寡言，三句话问不出一个屁来。因为他木讷，素来被父亲看不起。 吴百瓜这年已十九岁，定于农历九月十九日完婚，女方是杭州人，也是做生意的人家。中秋过后，父亲吴鉴波忙着去上海购买衣料和家具什物，一路奔波，感染风寒，回到洲泉后便病倒了，卧床不起。吴百瓜虽然木讷，却是有名的孝子，看到父亲病势一日甚是一日，夙夜哀叹忧伤，终于在农历八月二十四日这一天，躲在房间里用一把锋利的菜刀，在自己的大腿上割下一块肉来，并强忍疼痛，去厨房亲自煎作肉汤，端至父亲床前，请他服下。吴鉴波服后，果然病情一下子减去七八分。 吴百瓜割股疗亲的事一传开，大家莫不惊叹佩服，一时成为茶馆酒肆的美谈，认为其孝心值得称赞。 不料一波才平，一波又起。这边吴百瓜父亲的病刚好，那边吴百瓜在杭州做生意的岳丈却出了事。原来岳丈与人合股开设蜜饯枣行，因时局不太平，加上经营不善，开行不久即告倒闭，除本金一百万元付之东流外，还摊派上了二百五十万元的蚀本账，这对做小本生意的人来说，简直是个天文数字。吴百瓜岳丈气愤之余，萌生短见，抛下即将出嫁的女儿，自缢身死。 女方遭此大变，一时不知如何收场，便央媒人来向女婿家商借三十万元法币以救急，先办丧事，后办婚事。但不想吴百瓜父亲吴鉴波是只一毛不拔的铁公鸡，一口回绝。于是女方愤恨在心，便以父亲新丧为由，延迟婚期，作为报复。吴家却坚决要求如期举办。吴鉴波一面到杭州与女家交涉，一面仍命人筹办婚事。谁知女方铁了心，坚持要延迟婚事。再说农历九月十九日这天，吴家杀猪宰羊、敲锣打鼓，彩灯高悬、贺客盈门，好不热闹，但等到天快黑，也未见新娘的嫁船来到。直到掌灯时分，才只看到吴鉴波面孔铁青，垂头丧气地从轮船码头回来，众宾客一看苗头不对，兴趣索然，纷纷悻悻而返。吴百瓜遭此婚变，心灰意冷，终生不言婚嫁之事。当时有好事者，曾撰《洲泉竹枝词》一首，以记此事： 吉期已届费铺张， 好事多磨引恨长。 纵是新郎情急甚， 可怜飞不到钱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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