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清代乾隆年间，海盐有个20来岁的年轻人到省城杭州应试。他打听到有位卖酒为生的名士丁敬，篆刻艺术独树一帜，便登门拜师，却遭到回绝。年轻人不气馁，第二年夏天，又筹措了路费，风尘仆仆专程赶到杭州求见。丁敬见他背着很沉的东西，帮他放下一看，原来是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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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代乾隆年间，海盐有个20来岁的年轻人到省城杭州应试。他打听到有位卖酒为生的名士丁敬，篆刻艺术独树一帜，便登门拜师，却遭到回绝。年轻人不气馁，第二年夏天，又筹措了路费，风尘仆仆专程赶到杭州求见。丁敬见他背着很沉的东西，帮他放下一看，原来是两只硕大的海盐癞皮黄南瓜，是作为投师之礼特意送来的。丁敬大为感动，便破例收为入门弟子。这个执意求师的年轻人，便是张燕昌。 张燕昌（1738—1814），字文渔，号芑堂，武原镇人。他一生勤奋，力学好古，尤嗜金石，搜罗甚富。地方官因他人品、才学俱佳，保举他以优贡身份为孝廉方正入省，按常规再由省送吏部考察后任官职。不料省里有个经办吏员见张燕昌不肯去巴结，忌恨在心，有意在文字上做手脚，不让保举。又传出话来，只要张燕昌肯去求情，便可放行。张燕昌得知后不屑一顾，气愤地说：“我如果同这种无耻吏员接一句话，就辜负地方保举了。”后来浙江学使阮元知道了，很欣赏张燕昌人品正直，即征召至省授职，并写成推荐奏章送上去。 张燕昌对功名仕途看得淡薄，而对篆刻书画艺术的追求则毕生孜孜不倦。他年轻时候，家乡海盐缺少名师，又无祖传。他家附近一座栖真观内有块宋代石碑，上刻“东岳行官之记”6个飞白大字。他反复临摹，刻意揣摩，从中学会了写飞白字体。 不久，他获悉宁波天一阁藏书楼藏有石鼓文北宋拓本，便说服家人，渡海到宁波研究、临摹石鼓文拓本。回来后参照原物仿制10个石鼓，日夜摩挲，精心刻上篆文。他把自己的书斋也命名为“石鼓亭”。对此，阮元曾赠诗：“铭铸鼎彝款象牺，每看一字百摩挲。恰因好古生偏晚，不见苏韩猎碣多。”形象生动，十分亲切。 张燕昌拜丁敬为师，是他艺术生涯的新起点。丁敬于乾隆元年举博学宏词科不就而宁愿以卖酒为生，诗文书画无所不通，篆刻为“西泠八大家”之首。晚年不肯轻易受徒，张燕昌是他的关门弟子。 张燕昌在丁敬大师的指点之下，凡商周铜器、汉唐石刻，都潜心搜集研究，不遗余力。在所著《金石契》一书中，收录的鼎彝碑石资料达数百种。在杭州，张燕昌与梁同书、翁方纲等大师探讨考释，终日不倦，多所创获，使他的篆刻书画艺术如虎添翼，进步更快。他善画兰竹花卉，工篆隶飞白，尤精篆刻。著有《石鼓文考释》、《芑堂印存》以及诗文《续鸳鸯湖棹歌》、《金粟逸人逸事》等。 他曾大胆创新，试以飞白书入印，被誉为浙派篆刻的“负弩前驱”。飞白是汉字书法的一种，创于后汉，特点是笔画露白，似枯笔写成。以飞白书入印，前无古人，创作不易，弄不好“画虎不成反类犬”，遭人指责，一般篆刻家不敢尝试。但张燕昌不怕失败，敢于走前人未走过的道路，终于获得成功，并著成《飞白书》一书。张燕昌篆刻艺术的成功，对家乡的文人学子影响颇巨。海盐文人治印之风，实始自张氏。 2002年5月，笔者在上海博物馆文房四宝馆看到张燕昌所刻印章展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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