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我乐渔而知渔之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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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古以来，渔樵耕读是中国民间的基本生活方式，古代的建筑、家具雕刻及民俗画，也常以此为题材。作为元四家之一，并影响明朝一代画风的吴镇，是一位隐逸高士。他并非完全如人们所认为的“隐于乡”，也非所谓穷困潦倒。做一名青山碧水间的渔舟隐士，是吴镇心中理想的生活境界，“我乐渔而知渔之乐”，“长啸一声出门去”。风光旖旎的太湖山水是吴镇心中的渔隐胜地，也是其山水画创作的主要意境。吴镇一生对太湖情有独钟，留下了许多赞美太湖景色的诗句，创作了许多以渔父渔隐于太湖山水为主要题材的传世佳作。 笔者通过对吴镇有关太湖诗文的分析，并在1989年7月至2000年10月间，四次赴太湖西山、东山等地，对吴镇作品中提及的十余处地名和风景名胜，作了实地调查，对长期以来被人们忽略的吴镇的渔隐生活作一探究。 吴镇诗文中的太湖 吴镇在题画诗及题跋中，经常提及太湖及其各处地名。在明末嘉善人钱棻所辑《梅道人遗墨》中，有10首直接以太湖的山峰、岛屿和林石等为题而作的诗。 吴镇关于太湖的题句跋识。吴镇在《阎立本西岭春云》题画诗中这样写道：“西山高五台，缥缈出蓬莱。”在吴镇心目中，太湖西山比五台山更雄伟，西山的缥缈峰比蓬莱仙岛更美。吴镇在《右丞春溪捕鱼》题画诗中则称：“我行笠泽熟此图，顿起桃源鸡犬想”，说明了他出行太湖，是为了寻找隐居的世外桃源。 关于太湖的重要题画诗是至正二年（1342年），吴镇于苏州玄妙观东轩，赠给周元真道士的《平林野水图》题诗。它描绘了吴镇在傍晚的太湖旅途中的一个场景，诗句写道： 平林方漠漠，野水正汤汤。 苍茫日欲落，辛苦客异乡。 草店月回合，村路迂处长。 渡头人散后，渔父正鸣榔。 周元真字元初，嘉兴人，至正年间居住在吴县葑门外报恩道院，自号鹤林先生，常与吴镇结伴作游。倪瓒称他“好与吴仲圭隐君游，故得其诗画为多”。吴镇去世后，周元真出此画请倪瓒赋诗，倪题“家住梅花村，梦绕白云乡”、“缅怀图中人”之语，既说明吴镇好游的个性，也表明《平林野水图》的“图中人”就是吴镇。 平林，是东洞庭山太湖岸边的一个小村庄，今仍名平林。1989年7月28日，笔者曾沿着太湖岸边，从东山陆巷渡口步行至平林村，然后向东攀越莫厘峰，其意境还真与“辛苦客异乡”的吴镇有几分类似，只是笔者在黄昏前赶到了东山镇投宿，既无“草店月回合”，也没欣赏到“苍茫日欲落”的东山古八景之一的寒山落照。 即使在晚年，太湖之山水仍时常萦绕在吴镇的心中，至正十年（1350年）夏天，他在《竹谱册》的跋识中写道：“蝉声初响，凌霄花开，南风时来，清旦潇潇爽气，如在西山。”夏日早晨清爽的南风，使71岁的吴镇想起了如水般清凉的太湖西山之夏。 吴镇关于太湖西山的诗句。万顷碧波托着翠峰攒集的西山岛，是太湖风景的精华所在，也是吴镇吟咏太湖诗句最多的地方。 林屋山 巍巍林屋古灵踪，东隔鼋头只一重。 旱洞晴云阴洞雨，渔家清笛道家钟。 绿阴满地三春草，翠盖擎空百尺松。 知道西南岩壑里，轻风吹处有潜龙。 吴镇此诗描绘了位于西山岛东侧的林屋山及林屋洞的情况。林屋山孤峰兀立，怪石嶙峋。林屋洞是道教圣地，有三个洞口，其内深不可测。唐之陆龟蒙、皮日休、宋之李弥大、范成大等有诗记石刻，林屋晚烟是西山古十景之一。 缥缈峰 洞庭黛色几重重，缥缈维称第一峰。 曾上昆仑瞻八极，具区烟水混鸿濛。 此诗反映了吴镇遥望缥缈峰，并回忆昔日登临山巅的情景。缥缈峰是太湖七十二峰之首，峰峦挺拔，气势磅礴，它四周有四十余个小山峰。缥缈晴岚、缥缈云场、消夏渔歌都是西山十景之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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