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早前,在海盐吴家浜的最外端有个机站,机站外面不到一百米便是深介漾。 机站安装了两台抽水机。抽上来的水通过渠道流向生产的水田。每年夏季农田开始耕作,机站上的抽水机便日夜咵嗒咵嗒响个不停,河水哗哗地从抽水机的铁管里冲出来,随着渠道无声无息地向前
早前,在海盐吴家浜的最外端有个机站,机站外面不到一百米便是深介漾。 机站安装了两台抽水机。抽上来的水通过渠道流向生产的水田。每年夏季农田开始耕作,机站上的抽水机便日夜咵嗒咵嗒响个不停,河水哗哗地从抽水机的铁管里冲出来,随着渠道无声无息地向前流去。 我时常去机站玩,不为别的,我只站在抽水机的出水口,冲出来的水会溅起一片水雾,水雾飘到脸上沁凉沁凉的,飘进鼻子有一种清香的味道,甚是惬意。那时,吴家浜的河水清澈见底。 机站除了灌溉农田的水泵还有一台排涝水泵,与之配套建有水闸。有一年冬天,连续下大雨,眼看着河水愈涨愈高,再涨上来,整个吴家浜,还有机站东南角的南大廊要被水淹没。于是,决定关闸抽水。沉重的水泥浇筑的闸门在铁葫芦的咯咯声中慢慢下沉。然而,人们发现沉到闸底的闸门歪着,不能与底下的闸槽严丝合缝。 一定是闸槽里卡有东西,可能是砖块也可能是石头。怎么办,要有人下去清理闸槽。谁下去呢?寒冬腊月,河水冰凉冰凉的,人们都在担心哪个能承受得了?南大廊的唐唐毫不犹豫地站了出。下水前唐唐举起劣质高度烧酒瓶,一口气喝下了半瓶。唐唐脱去衣裤,只穿一条短裤,露出了健壮的肌肉。唐唐下到河边,用右手捞点水在结实的胸部上啪啪两下,一步步向深水处走去。唐唐潜入闸底,他在冰冷刺骨的水底下足足呆了两分多钟,就在岸上的人担心会不会出什么意外时,唐唐的头浮出了水面。唐唐只一次就将闸槽清理干净,闸门成功合上。 接下来,排涝的大水泵启动,吴家浜的水位渐渐降低,村庄避免了被淹的危险。 机站还安装了一台粉碎机,可以将稻草粉碎后当猪饲料,那时,吴家浜每家每户都养有猪,都会挑着稻草去机站加工猪饲料。粉碎机工作时,发出沉闷的嗡嗡巨响,响声覆盖了整个吴家浜。吃这种饲料的猪长得慢,我家养的肉猪基本都要一年才能出栏,但肉好吃,特别香。后来,大江饲料来了,再后来饲料品种愈来愈多,吴家浜的人也不用稻草加工猪饲料了,机站上的粉碎机有力无处出,有功无处使,闲置一段时间后拆了。 机站边上停着一只抽水船,是给那些小圩、水渠没有修到的水田供水。我清楚地记得抽水船里装着一台宁波牌柴油机,八匹马力,一侧有一个大大的铁轮。铁制的水管一端伸在河里,另一端像大炮一样架在船棚上。我时常会下到船里盯着柴油机梦想把它启动,但又不敢行动。有一天,我和同龄的会强一起去船上,我问会强敢不敢启动,会强说这有什么不敢的,他从船尾的木箱里找出启动的摇把,插入启动爪,用力摇了起来,柴油机的大轮子转动了,发出了啪啪啪的声音,船上的排气管冒出了黑烟,吓得我们赶紧跑。机站里的人出来,骂了句“小赤佬”,冲进船里把柴油机关了。 现在的机站只是单一的抽水灌溉了,那只抽水船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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