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旧时，桐乡县城虽小，但城墙高，可谓小县城高城墙。且城内转弯抹角的河道多多，因而桥也多多。有趣的是有的桥还架在人家屋内，戏称暖桥。河多桥多是生活、生产的需要。今天要是小河还在，帮岸还在，各式各样的桥还在，那真叫趣味浓浓有看头。 桐乡城内的桥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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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时，桐乡县城虽小，但城墙高，可谓小县城高城墙。且城内转弯抹角的河道多多，因而桥也多多。有趣的是有的桥还架在人家屋内，戏称“暖桥”。河多桥多是生活、生产的需要。今天要是小河还在，帮岸还在，各式各样的桥还在，那真叫趣味浓浓有看头。 桐乡城内的桥十有八九都有名字。就拿县衙门（老公安局位置）前的县桥来说，隔着东西走向的县前街，街南有一垛高大的照墙，过照墙向南跨十多步，便到了县桥。乍一听，县桥县桥，县里第一桥，多么响当当的名字，一般定会认为此桥高大，桥形漂亮，石材优质。殊不知，此桥既矮又小，实在是其貌不扬，名不副实。今天道来各位听听。 由于县桥下的河道狭小，如让跳远狠客去跳，从北岸到南岸，不用多费实力，一蹦就过去了。此桥另有一个特点，它是一座平桥，与街路平出，没有石级。桥下的河宽仅有两只八仙桌阔度，桥面石也只有两块赤色花岗石，面石两旁傍着同样是赤色的厚石条，路过的人可在其上坐一坐小憩一下。夏天傍晚时分，附近居民还会在这儿吃乘凉夜饭，讲长脚白谈。民国时期，县桥桥南的房屋全是砖木结构的老房子，形式有平房也有楼房。让人们记忆犹新的是，这儿居住着一位做糖手艺人。他个儿矮矮的，恰能熬得一手好糖，专做姜汁糖、松子糖、长生果糖，一家人也以此为生。但不幸的是其儿子是一个哑巴子；另有庄姓、舒姓、杨姓等居民杂居在此。时光变迁，插入一段眼门前的事。不久前杨姓等十数户居民搬迁后，建成了誉满京城的吴蓬艺术院。嘉兴日报江南周末版亦早有专版介绍画家吴蓬，记者颇有风趣地描绘他“头光光脸红红”，身体异常健康，每天晨起认认真真念一遍《金刚经》。其画院的屋宇是修旧似旧，不久的将来定成名扬四邻的桐乡一景。另，作者郑重提及，画家把市里给他的奖金分文不取，不但不取，还慷慨自掏数倍于奖金数的钱，合在一起，成立了一个基金，以作画院运营之需。难得矣。 回过头来再叙县桥。县桥，县里第一桥，但有点浪得虚名。究其叫县桥，大概是此桥旧时在县衙门前，两者相距仅半箭之远，当初有资格造桥，取名之人，就这样顺理成章地叫出口了。如今县桥已原封未动被进入了地下，连同它的河道。唯有县前街仍在南来北往的人群中叫着它的名字，行走在它的古老的街道上。县桥虽毫无姿色，但县桥左右的两座桥却蕴藏着很深的故事。顺着小河向西五六十米处有一万安桥，桥虽小但造得体面，一洞石板桥，高出河道三个石阶。此桥的西出口流入如今叫康泾塘的南北向河道。万安桥南堍，居住着一户沈姓大家。沈家房屋、田地众多，高墙矗立。当时桐乡城内唯一一幢三层楼房子便是沈家拥有。一九四九年后，有几年辰光，县法院开庭审的案子、宣判便在沈家的大厅内。因万安桥处在较偏僻的位置，行走的人又少，它的桥名到如今能想得起来的便寥寥无几，笔者因作文需要，差夫人去沈家问了才恍然大悟。 顺县桥下的小河东去百米处，有一座熙桥。说起熙桥，桐乡人的吐字发音有点别致，把“熙”发做“书”。几十年来，当问起熙桥众人会全然不知，说没有这爿桥，而一说书桥，大家便一清二楚，说在南门直街北端，朱德大油纸伞店的前面。数年前笔者在沈家杂货店一位晚辈的指引下，清晰看到了在帮岸上高家豆腐店墙脚边，一半埋入地下的一块四方小石柱上凿着“熙桥”两字。毫无疑问，历史见证是熙桥而不是书桥。实在好笑，桐乡人不标准的发音误导了居民几十年抑或几百年。熙桥与万安桥同在县桥左右，但两桥大小不相同。万安桥冷清；熙桥处在南门直街这个主要的商业街上，当然闹猛。钱林、灵安、北日和南日辉桥、晏城等地民众从南城门进桐乡来办事买东西，非得踏上熙桥，这样熙桥就显得车水马龙、热闹非凡。熙桥的承载量是够大的。 熙桥南北，街两旁开满了银匠店、裁缝铺、打铁店、杂货店和名扬四乡的老牌朱德大油纸伞店等等，商铺一家挨着一家。熙桥北堍有一家豆腐店，店主姓高。俗话说豆腐水来做，一天要用掉一二十担河水。高家豆腐店所以出名，不在他的豆腐、豆腐干，而是他能酿制出特别香醇、肥美、软糯的臭腐乳。这种鲜香和好滋味远胜桐城其他的店家，久而久之，名声传扬出去了。阳春三四月，嫩笋破土而出，笋芽出现在市面上。桐乡家家户户也都会做一道“臭腐乳炖豆腐”的菜。六七粒腐乳加一块豆腐、再倒入一些乳汁，打碎调匀，嫩笋末子覆盖在豆腐上，加半调匙菜油淋在其上，喜辣者则撒点红艳艳的辣末子在顶上，炖在饭镬子上。饭熟，揭开镬盖，一股热气夹带着香味升腾，充满整个灶间。低头仔细一看，碗里豆腐还在冒着点点小泡。猴急者抽来筷子一尝，觉得天下第一美味在我家了。熙桥头高家店主的臭腐乳霉变秘方和高超的手艺，成就了他与众不同的极品桐乡臭腐乳。出早市吃茶的农民兄弟，回家时十有八九会带上一二十粒亦臭亦香的腐乳放入篮中拿回去全家尝新尝鲜。三四月天气回暖，此时酿制出的桐乡臭腐乳也最肥最美。 县桥和它左右两桥的掌故，当然是桐乡历史的一部分，今天记录下来也自然有它的深层意义。县桥虽然在地下了，这是历史使然之故。同样，美丽的邵家桥也已埋入地下多年。邵家桥的位置在九曲港上（今振兴中路电信大楼南对过）。那年，先锋机械厂迁来桐乡。在邵家桥东侧一块田地上，同步建造起职工宿舍群。先锋新邨门前有一条九曲港，河水潺潺向西去，过邵家桥流入新开河（今康泾塘）。厂里职工、家属为出入方便，在河上造了一座水泥平桥。一个礼拜天，闲来无事。笔者在水泥桥上向西望去，左看右看，觉得邵家桥很是优美，河两旁树木森森。我就用随身带着的装富士彩卷的相机，设定好光圈、速度、距离、拍下了环洞石桥邵家桥。历史斑驳；日月穿梭，时光流转，几十年过去了，我外婆家的邵家桥也早已埋入地下。据实相告，庆幸的是邵家桥还是完整地在地下。令笔者糊涂的是，邵家桥桥北是老杭申公路，而桥南是朱姓大户占据着，一房一房共有五房各自立业经营，也户户兴旺发达。而郑重的环洞石桥第一个字恰是邵字。由朱家老族长家保存下来的古老族谱，数年前已存档市档案局。 貌不惊人的县桥和优美的邵家桥，如今都静悄悄地在地下守候着人们，同时它们也见证着时代的变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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