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水乡的风景，在一个个星罗棋布的湖泊中，在一条条临水而建的街巷里，也在一座座如虹卧波的石桥上。 打开1888年间绘制的《嘉兴县府城图》，可以看到当时仅嘉兴城内，大大小小的桥梁就有五六十座。各式各样的桥，依湖面宽窄，或雄壮，或玲珑。 朱彝尊《鸳鸯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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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乡的风景，在一个个星罗棋布的湖泊中，在一条条临水而建的街巷里，也在一座座如虹卧波的石桥上。 打开1888年间绘制的《嘉兴县府城图》，可以看到当时仅嘉兴城内，大大小小的桥梁就有五六十座。各式各样的桥，依湖面宽窄，或雄壮，或玲珑。 朱彝尊《鸳鸯湖棹歌》有一首写道： 河头时有浣衣人， 处处春流漾白蘋。 桥下轻舟往来疾， 南经娱老北蹲宾。 “娱老”和“蹲宾”是两座桥。娱老桥在澄海门外（今南门头附近），蹲宾桥在府治（今子城）西南。两座桥的名字像一副对联，相映成趣。 蹲宾桥久已废，我未及见。娱老桥则是我少年时代走过最多的一座桥，它像一条纽带把老南门的东米棚下和西米棚下连接起来。桥东经过一个茶馆可以绕到槐树头，桥西就是去西南湖小学的方向。西南湖小学的前身是新兴小学，再往前追溯，则是褚辅成在20世纪初创立的南湖学堂。 西南湖小学是我的母校，每天步行去学校读书，我都要走过娱老桥。小学校舍虽然简陋，却承载了整个少年的回忆。20世纪90年代末，因城市建设需要，娱老桥下的河道被填，桥自然也就被拆除了。 不过，关于这座桥的名字，我的印象中桥中间写的是“娱姥桥”。于是翻检文献，发现不管是元代的《至元嘉禾志》，还是明代的《崇祯嘉兴县志》，记录的却都是“吴老桥”。清代嘉兴诗人李良年的诗里也说：“金佗坊曲水层波，吴老桥边春草多”。倒是后来的《光绪嘉兴府志》，在“吴老桥”的条目下有一句：一名娱老。（注：据康熙《秀水县志》） 至于“娱姥桥”这个名字，我见未广，旧志中似乎没有提到。而20世纪80年代出版的《浙江省嘉兴市地名志》一书里，对“东米棚下”的介绍中，正有“北止娱姥桥”这几个字。这么看来，我的印象应该不差。因此，若“正本清源”地说，这座桥的原名应是“吴老桥”，再变为“娱老桥”，三变为“娱姥桥”。一桥遂有三名，这恐怕也是不多见的。 无独有偶，蹲宾桥也有别名，叫做蒸饼桥。这两个名字嘉兴方言读起来都差不多。蒸饼有烟火气，蹲宾看上去雅一些，反而难解。一般认为蒸饼桥是蹲宾桥的俗称。其实按方志里的著录来看，蒸饼桥倒应该是原名。 随着时代的发展，古老的水乡成为现代化都市，城市里的河道为马路所代替。原来嘉兴城里的这些桥，有一些还存在于记忆中，有一些就只存在于记载里。那些刚硬古朴的石板桥，就像当年它们留在水中的倒影一样，只剩下了一道道婉转而又模糊的线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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