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以前嘉兴城内，水多，桥多。星罗棋布的一座座桥梁绾结一条条纵横交错的河道，在烟雨的笼罩下，错落成一张张弥漫着生意的江南水乡图。 依水而居，最有特色的是水阁。清代项映薇在他那本记录旧时嘉兴民物风貌的《古禾杂识》里，这么写道： 城内人家，往往于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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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嘉兴城内，水多，桥多。星罗棋布的一座座桥梁绾结一条条纵横交错的河道，在烟雨的笼罩下，错落成一张张弥漫着生意的江南水乡图。 依水而居，最有特色的是水阁。清代项映薇在他那本记录旧时嘉兴民物风貌的《古禾杂识》里，这么写道： 城内人家，往往于水次架浮桥以通其室。红窗画槛，每为妇人理发之所，圆璫珰然，粉蛾侧露，朱竹垞太史诗所云“一叶舟穿妆阁底”是矣。 这么看来，水阁这样别致的建筑似乎是专用于闺中女子梳洗化妆的地方。朱竹垞太史诗，即朱彝尊《鸳鸯湖棹歌》的第三首： 春城处处起吴歌，夹岸疏帘影翠娥。 一叶舟穿妆阁底，倾脂河畔落花多。 诗中写到的“倾脂河”，其名应为“胭脂河”，“倾脂河”是它的别称——相传西施曾在此地小住，倾脂水于河，因有此称。河道故址大致从今天的禾兴路勤俭路交叉口开始，水流向北，到平家弄附近后，向东折去，经天宁寺街，汇入北门市河。当时这里居处繁华，临河的水阁鳞次栉比，船夫撑着小舟穿行阁底，别有洞天。 河上除了水阁，还有桥。清代诗人舒位有一组七言律诗《落花诗》，第三首的末二句说：“侬在倾脂河畔住，者桥名字太繁华。”并自注：“其地有落花桥。”他的另一首《赋得落花桥留别王大松岩》诗里，还记述了和朋友在这座“落花桥”上携手作别的情景：“故人家住落花桥，不见花开见花落……匆匆携上河梁手，况复人归落花后。” 今人颇有沿其说者。但是，遍查至元《嘉禾志》以来方志所录望吴门附近的桥梁，均没有这座“落花桥”的记载。而且除了舒位之外，似乎也没有人提到过这座“落花桥”。是方志的编纂者百密一疏漏记了，还是舒位平白无故杜撰了一座桥出来？似乎都不太可能。桥肯定有这么一座桥，但名字未必就是这个名字。 循此，我们找到了记录在至元《嘉禾志》及后来方志的另一座桥： 胭脂桥，在望吴门西南一里。 这座桥在胭脂（倾脂）河上，位于河水开始往东折去的地方。倾脂与落花意境相仿，互相比拟原是诗人的才艺，所以我推测这座见诸诗篇的“落花桥”，很有可能就是记在方志的“胭脂桥”。诗人以“落花”为名，或是当时约定之俗称，或是竟从朱竹垞太史诗句中来。笔者见闻不广，未能确证。 至于胭脂（倾脂）河的来历，当然可能和西施的传说有关。但是这条河上本来便是“红窗画槛，每为妇人理发之所”，则倾脂水者，非必西施，而为吾乡之佳丽，也是理所当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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