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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适解读李日华(2)

2012-06-15 07:49 作者:黄辉 来源:嘉兴故事 浏览: 我要评论 (条) 字号:

摘要:悠然远尘避俗石佛古寺 万历三十七年(公元1609年),以返乡奔母丧,并要为老父养老送终为由,辞去县令不做的李日华,无官一身轻的日子已经过了5年了。在这5年的日子里,他远离权贵之争,居住在城外甪里,甪里的住所


  悠然远尘 避俗石佛古寺

  万历三十七年(公元1609年),以返乡奔母丧,并要为老父养老送终为由,辞去县令不做的李日华,无官一身轻的日子已经过了5年了。在这5年的日子里,他远离权贵之争,居住在城外甪里,甪里的住所是由一组斋房组成,他白天尽兴地挥洒书画,晚上篝灯读古人书,有心得更记录于纸。虽足不出户,但他在当时的文人画界,名声已与董其昌并驾齐驱。他曾言:“但得终身啖白饭羹鱼,法酒精茗,家有藏书万卷,石刻千种,长年不出户,亦不引一俗汉来见,如此七八十年,即是极乐国人了。”在万历中后期,神宗皇帝昏聩不堪,阉党当道,士大夫要么同流合污,要么被陷害斩尽杀绝,李日华能有先见之明,隐居在嘉兴春波桥畔,实在是一聪明之人。

  明朝的嘉兴,南湖烟雨楼已是常挂在里人嘴边的一种炫耀,以致被张岱嘻为:“嘉兴人开口烟雨楼,天下笑之。”然他不知,嘉兴郡中士人大夫,还有一个超凡脱俗的去处,便是城南梅花洲上的石佛寺了。那里地形辐辏,水源环绕,茂林修篁,梵呗之音不绝于耳,真如世外桃源一般。李日华就经常喜欢来这里读书作画,与众僧吟诗唱和。

  这年初春,春风又绿江南岸了,处处柳絮飞舞,李花白桃花红,李日华陪着老父亲,带着家小们,乘船而行,往石佛寺而去,雨后天净的天空,碧绿如洗,阵阵东风,吹浓了春意。嘉兴城在身后渐渐淹没在桑树林里,扁舟摇曳于桑麻芦荻之滨,远远地,石佛寺的禅房庙宇,从松林竹丛中透出身影来。李日华望着此情此景,一时诗意涌上心头,快乐地吟道:“避俗真无计,来寻静者居。幸逢四面竹,不负一囊书。雨过水田绿,云生窗户虚。何须叩真谛,默默证无余。”他笑着对家人说:“这就叫悠然远尘,不谓在人世间也。”

  见贵客又来,石佛寺的当家和尚,早就带着院里的诸比丘,穿着袈裟点着檀香,迎候在梅花洲码头。李日华的船刚靠码头,老和尚慈航他们就过来搀扶李日华的老父亲上岸,一路前往禅堂,详细地告知第二天开始的法会的安排。周全的安排,让李日华的老父亲眉开眼笑。

  望着和尚们拥着老父亲一路热热闹闹地走去,一贯喜恬静的李日华,整了整衣冠,舒展了一下身子,信步往石佛寺的一个高处香花桥走去。登桥四顾,已是夕阳西下时,暮色已从层层的参天松林间弥漫开来,隐隐传来的木鱼声和诵经声,更衬托出这里的幽远深进。石佛寺,李日华不知来过多少次,但每次来,他都感到心情舒坦,曾经有的在心灵深处积淤的不快,也会烟消云散。

  李日华正望着的这座深深裹在森林里的石佛寺,唐至德年间发现4尊石佛于废基下,而建寺称石佛寺起,至李日华今天到这里已800多年了,而距上次寺僧圆方历尽辛苦重修石佛寺,亦已近50年了。这么多年来,尘世间多少寺庙毁于天灾人祸,而石佛寺依然梵音出疏林,这与它能平静地在深乡僻壤,不羡繁华世事,有着很大的关系。不处车水马龙的闹市,看似清冷可怜,但松树年年长,竹林年年大,这参天的松桧樟竹,笼罩着的,却是一个别有洞天的佛天福地,这是一般人所参不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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