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小孟尝君拒为日本人作画 那日本军官，个头只到父亲肩膀，全副武装来拜访，带了10两一根的大黄鱼（金条），20根，连包都不包，用牛皮筋一扎，往桌上一放，请你画这个东西。 杭穉英拒绝了，从此开始了他艰难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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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孟尝君” 拒为日本人作画 “那日本军官，个头只到父亲肩膀，全副武装来拜访，带了10两一根的大黄鱼（金条），20根，连包都不包，用牛皮筋一扎，往桌上一放，请你画这个东西。” 杭穉英拒绝了，从此开始了他艰难的生活。 抗战开始，外资企业纷纷离开上海，杭穉英的画室业务急剧下降。这不是最糟糕的时候。 1940年前后，日本人想宣传大东亚共荣圈，知道杭穉英的名气，找到他，要他画张大幅的月份牌，“我父亲想，我要是给你画，不就成汉奸了？”杭穉英有支气管炎，那天他拼命咳，咳得白手帕上都是血，“我现在有病，手发抖，画不了。”杭穉英装病，不愿意为日军服务，日军自然也不允许他为其他人服务。杭穉英被断了财路。 “当时我家里还有几十个人吃饭，父亲乐善好施，外号‘小孟尝君’。家里经常有亲戚朋友来住，包括在最艰苦的日子。当时，还有亲戚将犹太人偷藏在我家，虽然时间很短。” 怎么维持呢？朋友建议杭穉英弄个“皮包公司”——志成印刷材料公司，倒卖印刷材料。他又帮亲戚投资，成立了赫永油墨公司。他在达华印刷公司也有股份， “父亲是襄理（编者注：级别较高的管理人员），发点工资。有个会计家里10个孩子，父亲看他生活艰难，工资就让他领了去。” 这些公司，杭穉英也没得到什么实际收益。他不能做业务，就拜了个老国画家学国画。当时，有人问他要画，有时给点润笔费，大部分是送，这是当时的生活来源之一。 偶尔也有香港、澳门以及南洋来的秘密订单，“一到这时候，我们特别重视，香港来订货了，有收入了。画好偷偷寄出去。”杭穉英靠着朋友的接济，但主要是借债度日。他很喜欢照相，有个罗莱克斯的名牌照相机，抗战时也卖掉以维持生活。 生活艰难尚在其次，杭穉英心里憋得慌，不知道这种日子何时是个尽头。他画国画解闷，“老师说画竹子要有骨节，他老是念念有词，‘怒气撇竹’，他心里憋着火啊。”杭鸣时还记得当时苏联大使馆秘密放映《斯大林格勒大血战》，日本人还没走，“天很冷，他带着我站在露天看，看到德军被苏联喀秋莎（编者注：二战名炮）打得落花流水，父亲开心得不得了。他觉得中国的胜利也不远了。” 杭穉英搁笔5年。日本一投降，他就开始画画还债。债很多，具体借了多少，杭鸣时不知道，只知道父亲带着画室的人夜以继日地画了两年多才还清。 “债一还清，他就轻松了，带着祖父、母亲、我和姐姐去杭州旅游。杭州回来后一个星期，突发脑溢血，走了。他是累死的。” 下图：这张《霸王别姬》是杭穉英去世前最后一张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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