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1958年，吴藕汀辞去省立杭州图书馆的工作，辞职后没有了收入来源，他们一家靠典当度日。家里变卖光了。对那段山穷水尽的日子，吴小汀刻骨铭心，文革时期白纸紧张，家里连纸也没有，父亲的《药窗诗话》三千篇都是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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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8年，吴藕汀辞去省立杭州图书馆的工作，辞职后没有了收入来源，他们一家靠典当度日。“家里变卖光了。”对那段山穷水尽的日子，吴小汀刻骨铭心，“‘文革’时期白纸紧张，家里连纸也没有，父亲的《药窗诗话》三千篇都是写在香烟壳子、传单、废纸的背面，二千余首的《病中吟》写在别人寄来的信封上。”几十年过去，这些纸有的已发霉，有些因吴藕汀的初衷根本没有想要别人看这些东西，所以字迹潦草，很难识别，吴小汀整理起来很吃力。“更为可惜的是，父亲的手稿在文革中毁掉了上千万字，文革后重写、保留下来的只有几百万字。”《南堰志》、《二次世界大战纲目》和《烟雨楼史话》就是那个时期的作品，可惜的是前两部作品已毁。  《烟雨楼史话》由吴藕汀和儿子吴小汀合著。 当时写作的另一个难题是没有参考书，当时已无书可查，只能凭记忆去写。吴小汀在帮父亲整理手稿时，查资料，发现错误不多，“有错也不让改正，他说这是事实，是当时的历史所造成，如改正就是造假。可让别人去更正。”超强的记忆力，这也是吴藕汀的弟子和朋友对他的另一个共识。 虽然，吴藕汀把“学画”排在第四，但不可讳言，很多人认识他是因为他的画。崔泉森也记得，“虽然他不会刻意炒作自己，但别人认为他不会画画，他也不会服气。” 这一点他的学生、画家吴蓬体会尤深。1979年，吴蓬在沈茹松家里第一次见到吴藕汀的画，便肯定地说：这是我的老师。沈茹松帮他写了一封信给还在南浔的吴藕汀，没想到，第三天吴藕汀收到信就来了。吴蓬在自传体《芥子园画魂》记述他与先生的第一次相见：“见一位敦厚淳朴的老人站在门口张望……稚农（吴蓬）一手抱着酒瓶，一手上前去握藕公的手，亲热地叫了声：‘先生。’老人握着这位年轻人的手，抿着嘴不开口，微微地点头。忽然老人的眼眶湿润了。稚农不觉一怔——应该高兴才是，怎么会眼睛流泪呢？后来他慢慢地领悟了：因为藕公是个内向的人，人家说他不会画，他绝不与之争执，然他自己明白，自己知道好到什么程度，没必要声张。今天得知一个后生说他画得好，而且说他好到黄宾虹之后唯他一个。” 吴藕汀幼年师从金蓉镜，弱冠拜师郭似勋，五十年代结识了黄宾虹（1865-1955）。文艺评论家柯文辉说：“吴藕汀先生画笔直追黄宾翁；篆书敢创格，中锋厚拙酣爽，骨趣兼呈。” 吴蓬曾因机缘在南浔小莲庄住了六年，“这六年是我最幸福的时间，每天都去看他，听他谈艺术。”在吴蓬家里至今还保存着一把先生所赠的古琴，这把琴是蒲华之物，“先生知道我仰慕蒲华，便将此琴赠予我。” 说到老师的画，吴蓬觉得，“藕老用皴法表示阴阳，这和黄宾虹殊途同归，两种表现手法都达到中国画的最高理念。”吴香洲也说：“藕老画画直抒胸臆，是他心中的景物，不需要像（什么），他的画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崔泉森说吴藕汀喜欢画抽象的山水，不喜画真山真水，“以词入画是吴藕汀画的特色，这也得益于他词的造诣。” “填词”，吴藕汀是排在了第二位的，足见他对词的喜爱，他也被词界称为词坛名宿。读书写作画画之外，吴藕汀填词以遣怀。幼子夭折后，他填词《乳燕飞?哭献儿》，以发泄心中的悲苦愤懑。 吴香洲说：“生活境遇转好以后，能吃饱饭了，藕老就不填词了。” 吴藕汀词学造诣很高，相关著作有《词名索引》、《嘉兴词徵》《词调名词典》等，其中《词名索引》早在上世纪50年代就由中华书局出版，在词界影响颇深，甚至在日本、美国被引进大学，列为词学研究的教科书。 藕老喜欢看戏，也琢磨戏，《戏文内外》和《昆曲在嘉兴》便是他对戏曲的研究成果。“他也会唱，但只唱昆曲，我去南浔看他，他唱了一段《牡丹亭》“良辰美景奈何天”，唱的是闺门旦。”不过，吴香洲仅仅听老师唱过那一次，“他嗓子圆润，昆曲中的小旦、老旦和生都唱过，后来老了，唱不了，他就看音配像（中国京剧音配像）。他喜欢看京剧的戏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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