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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敦儒:裴休岛上最萧疏

2017-01-06 14:19 作者:莫渔洋 来源:www.jiaxing.cc 浏览: 我要评论 (条) 字号:

摘要:朱敦儒《尘劳帖》 裴休岛上最萧疏,传是朱三十五居。安得闲身坐销夏,插天翠柳满床书。清人谭吉璁的这首《鸳鸯湖棹歌》流传颇广。这里的朱三十五就是宋朝著名词人朱敦儒。插天翠柳是朱敦儒咏月词中之句,而裴休岛即放鹤洲。放鹤洲虽早在唐时就因陆贽、裴休在


朱敦儒《尘劳帖》

  “裴休岛上最萧疏,传是朱三十五居。安得闲身坐销夏,插天翠柳满床书。”清人谭吉璁的这首《鸳鸯湖棹歌》流传颇广。这里的“朱三十五”就是宋朝著名词人朱敦儒。“插天翠柳”是朱敦儒咏月词中之句,而裴休岛即放鹤洲。放鹤洲虽早在唐时就因陆贽、裴休在岛上闲居而成为一方名胜,但那时似乎还没有放鹤洲这个名,最早将西南湖上的这一小渚称为放鹤洲的,是朱敦儒,而最早在诗词中吟诵放鹤洲的,也是朱敦儒。

  朱敦儒(1081-1159),字希真,号岩壑,河南洛阳人(祖籍江苏扬州)。他能诗善画,精通乐器,著有《岩壑老人诗文集》、《岩壑小集》、《猎较集》、《陈渊集》等,但是均已散失。流传至今的只有他的词集《樵歌》(一名《太平樵唱》),存词近二百五十首。朱敦儒的词在当时就名气很大,时人称他“博物洽闻,东都名士,南渡初以词章擅名”,甚至有人说他“诗词独步一世”,以至于有“希真体”之称,与“东坡体”、“易安体”、“稼轩体”等一起著称于词坛。

  朱敦儒与嘉兴颇有渊源,前前后后,时断时续,在嘉兴居住了三次,最后老死于放鹤洲。早年的朱敦儒,才华横溢,志行高洁,虽然名声很大,但他并不想以此谋取一官半职。相反,朝廷多次征召他,他也以“麋鹿之性,自乐闲旷,爵禄非所愿也”决意推辞。南宋绍兴初年,皇室宗族赵子昼知秀州,这赵子昼据说是朱敦儒的姻亲,朱敦儒就跟着赵子昼来到了秀州。不久,在朋友的劝说下出山做官。殿对时,宋高宗认为朱敦儒“议论明畅”,十分赞赏,赐进士出身,为秘书省正字。不久,兼兵部郎中官,又迁两浙东路提点刑狱。做了几年后,因为“专立异论”,就是经常发表不同政见,被人弹劾,接着就退休了。退休后,想想还是南湖最好,就又回到了嘉兴。但好景不长,悠闲的日子没过几年,朱敦儒在秦桧的逼迫下再行出仕,做了个鸿胪少卿的闲职。秦桧死后,朱敦儒再次隐居放鹤洲,直到去世。

  三隐三仕的经历总归有点别扭,但从记载看,朱敦儒在放鹤洲上的隐居生活却很是愉快。据至元《嘉禾志》记载,朱敦儒“以词章擅名,天资旷远,有神仙风致。高宗南渡初寓此,尝为《樵歌》,有读书堂在天庆观之西”。朱彝尊的《静志居诗话》中说朱敦儒的“《樵歌》一编,多在吾乡所作”。诗言志歌咏言,《樵歌》正是朱敦儒在放鹤洲时的心情写照。南宋周密的《澄怀录》中记载了陆游放鹤洲上拜访朱敦儒的一段见闻:“希真居嘉禾,与朋侪诣之。闻笛声自烟波间起,问之,曰:‘此先生吹笛声也。’顷之,棹小舟至,则与俱归。室中悬琴、筑、阮咸之类,檐间有珍禽,皆目所未睹。篮缶置果实脯醢,客至,挑取奉客。”其诗云:“青罗包髻白行缠,不是凡人不是仙。家在洛阳城里住,卧吹铜笛过伊川。”可想见其风致也。

  朱敦儒晚年应秦桧之邀而做官,不免让人有晚节不保之叹,而这对朱敦儒来说,也实在是无可奈何之举。当时秦桧当政,让其子秦熺做了个删定官,就是负责修改审定律令的官员。秦桧怕儿子担当不起,就想让朱敦儒来帮衬秦熺。以朱敦儒的本性,肯定是不愿趟这浑水的,但秦桧有办法,先让朱敦儒的儿子做官,又暗示如不听命就要将其子流放。朱敦儒“老爱其子,又畏避窜逐,不敢不起”(周必大《二老堂诗话》)。上了秦桧的船,想必是悔恨交加、有苦难言吧。倒是那个偏安之君宋高宗说了句大实话,说当年我要他做官,此人却一心想着隐逸,“岂有始恬退而晚奔竞耶?”哪有年轻时想隐居,年纪大了却热衷名利的道理?宋高宗还是有点眼光的,秦桧一死,朱敦儒逃脱了“紧箍咒”,就立即回到放鹤洲过他的隐居生活了。

  朱敦儒最后是死在放鹤洲上的。宋赵与时《宾退录》卷六引用了朱敦儒《梦记》中的一段记载,说朱敦儒“绍兴戊寅除夜,体中不佳,三更方得睡”,做了一梦,与一客同游,“所游甚乐”。后八日三更,“端坐启手足,神色不乱,寂然而逝”。以一个隐士的姿态走完了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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