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蒋遂 【对话】 看着爸爸,我觉得仿佛是在读一本书 记者:关于父亲印象最深的一幕是什么? 蒋遂:爸爸在我的印象中,从来手不释卷,读书之余爸爸会喊我一声小猪猡。仅有一次爸爸将我背在他宽宽的背上。成年后,我上
![]() 蒋遂
【对话】
“看着爸爸,我觉得仿佛是在读一本书” 记者:关于父亲印象最深的一幕是什么?
蒋遂:爸爸在我的印象中,从来手不释卷,读书之余爸爸会喊我一声“小猪猡”。仅有一次爸爸将我背在他宽宽的背上。成年后,我上山下乡、进厂工作,父子间没有多少在一起的时候。只在爸爸病中时,我才能坐在他身边。静静地看着爸爸,我觉得灵魂是那样的纯净;看着爸爸,我觉得仿佛是在读一本书,一本我从未读懂,从未读透,从来也读不完的书。
记者:小时候父亲会带你去拜访他的师友么? 蒋遂:有,很少。我记得70年代拜访陆维钊,陆先生家我记得很清楚,住的是老式房子,风从房间缝隙里吹进来。陆先生琴棋书画样样皆通,家里有古筝。他曾经给我爸爸写过一封信,这封信我还在。 (他们)关系好到什么程度呢?搞运动,我爸爸妈妈经常下乡,就把我姐姐托在他家里,住在他家里,吃在他家里,一直到爸爸妈妈回来。 父母和朱生豪夫妇是认识的,他们还诗词唱和。宋清如在杭州师范学校教书,家在文二街,1975年我们也搬到河东宿舍,爸爸妈妈带我去过她家里。老太太这一辈子真不容易。 记者:父母对你们姐弟俩的影响? 蒋遂:父亲对我最大的影响是做人要正直。爸爸在写《敦煌变文字义通释》时,就讲过一句话,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你做人要诚实,做学问,知道的东西可以讲,不知道的东西不能装懂。 父亲的学生郭在贻,就住我们隔壁。爸爸七十岁生日时,他曾经写了一幅书法:无所不知,有所不言。说我爸爸知道的东西很多,但嘴里讲出来的东西并不多。他要把基础打扎实了,认为是对的,他才讲。这一点对我影响是最大的。 第二点,可能也是受父母的熏陶和基因的遗传,我退休后,能静下心来,做些文字工作。 记者:没有继承父母的专业,会不会遗憾? 蒋遂:我姐姐说,你太可惜了。你说遗不遗憾,也可以说很遗憾,如果我一直从事文字工作的话,可能际遇会比现在好得多。但我始终觉得,妈妈当时出于对我的关心,出于对社会形势的一些误解,不希望我学文科,不希望我们继承爸爸的事业,因为吃的苦头太大了,这也是为我好。我这辈子活得也蛮充实的。 记者:介绍一下你们家人都从事哪些行业? 蒋遂:我的第一份工作是在工业企业,曾做过企业办公室主任、质量管理体系负责人,老字号企业协会管理总监,《江南游报》副刊办公室主任、编辑部主任,在浙江大学西溪校区宿管办退休。儿子蒋凝也学计算机,现与人合作办策展公司。 姐姐盛逊当年下乡去了北大荒,就此留在北方,做过出纳,下岗后做个体缝纫,她有一子一女,儿子王悦做计算机营销,女儿王圆在美发行业。 记者:有父母带你们回老家的印象么? 蒋遂:1957年,我四五岁,回到秀水兜,房子是临河的,窗户一打开下面就是河,河道里有船,有渔民,船上有鹭鸶。我看到很激动,一下趴到窗台上,上面两块砖扑通掉到水里,水溅了我一脸。这个我印象很深。 记者:让人感动的是,你父母都把遗体捐献了。 蒋遂:他们是浙江省第一对(夫妻)共同把遗体捐献给医学教育事业。遗体捐献需要家属签字,当时我们也不是非常支持,但父母的心愿我们要达成。他们是只向社会奉献,不向社会索取的人。他们希望即便是过世后,能够对社会起到一些促进作用,他们的思想很朴实。这对我们影响很深,我和妻子郭敏琍也把遗体捐献的协议写好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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