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严独鹤之孙严建平接受记者采访 【对话】 祖父希望第二代都学理工科,工业救国,科学救国 记者:在主管《新闻报》副刊时,您祖父严独鹤曾慧眼独具向张恨水约稿《啼笑因缘》,也曾对政治、经济、艺术、教育等各个领域
![]() 严独鹤之孙严建平接受记者采访 【对话】 “祖父希望第二代都学理工科,工业救国,科学救国” 记者:在主管《新闻报》副刊时,您祖父严独鹤曾慧眼独具向张恨水约稿《啼笑因缘》,也曾对政治、经济、艺术、教育等各个领域都有涉猎评述,还提出副刊取材的四个标准。可是,他从不指点您的功课,每次成绩单发下来,更关注的是操守品行,是这样吗? 严建平:学习成绩他不是太担心,因为我在小学成绩还比较好。他没有直接教我怎么学习,但间接的有。比如他带我去看戏,听书,当时听了不少故事。我家的习惯,晚上喜欢聊天,小孩似懂非懂在边上,所以我从小晚上睡很晚。另外知道我喜欢集邮,祖父去北京开会会带一点邮票、纪念品给我。 记者:关于您祖父是否属于鸳鸯蝴蝶派的争议,您怎么看? 严建平:鸳鸯蝴蝶其实没有流派的,他们没有结社也没有专门刊物。我祖父说,他虽然也是一个通俗文学作者,但他只是写散文和短篇小说。他认为鸳鸯蝴蝶派始于徐枕亚的《玉梨魂》。一开始对鸳鸯蝴蝶派的定义是狭义的,就是哀情小说。出版商觉得哀情小说可以拍电影可以走市场,就风行起来。后来把整个通俗文学都归到鸳鸯蝴蝶派,包括张恨水。张恨水倒是没有怎么辩解,包括我祖父也没有出来说鸳鸯蝴蝶派怎么不好。但是祖父觉得鸳鸯蝴蝶派原来是专指哀情小说,现在扩大至整个通俗文学,这样是不对的。新中国成立以后他写过一篇文章,他认为通俗小说出现的问题和出版商是有关的。后来苏州大学范伯群先生写了一篇《填平雅俗的鸿沟》,认为精英知识文学和大众市民文学(通俗文学),一个是雅的一翼,一个是通俗的一翼。我比较认同他的这个观点。 记者:想详细了解下严独鹤先生的后人。 严建平:祖父一共有五个孩子,其中一个早夭。 第一任夫人在我大姑妈严汝英出生不久后就去世了。第二任就是我祖母钟蘅芳,生了两个孩子,我父亲严祖祺和我小姑妈严汝珍。我父亲是1922年重阳节前一天出生的,他六岁的时候我祖母去世了,于是祖父娶了第三任夫人陆蕴玉。生了两孩子。大的那个孩子,上高中的时候得伤寒病去世了。小的那个,就是我的叔叔严祖祐,1943年出生,比我大11岁。 记者:您祖父对孩子的职业选择有什么要求吗? 严建平:他希望第二代都学理工科,工业救国,科学救国。 我小叔叔说,他当时理工科成绩不好,喜欢文科,后来考进上海师范大学中文系,祖父对此很不满意。所以我比较印象深刻的是,祖父希望第二代,特别是男的,包括我堂叔,去学理工科。对女孩子,倒没要求。 记者:您父亲学的是? 严建平:我父亲喜欢理工科。他中学是南洋模范中学,是当时最好的中学。他后来考上交大,学得比较扎实。 1960年,苏联专家撤走后,父亲作为技术专家奉调进京。当时我还没上小学。后来我就一直跟祖父祖母生活在一起。 记者:您父亲的工作单位是? 严建平:父亲的单位对外是国防部0682部队,后来才知道就是国防部五院二分院,后为七机部二院,是搞导弹研究的。父亲的任命书还是当时的国防部长签发的。但父亲的保密工作做得好,我们全家都不知他是干什么工作的,我们通信都是北京某某信箱。长达十九年,父母没和我们生活在一起,只有两个春节是在一起过的。 记者:哦,听说您父亲后来被审查了? 严建平:父亲事业发展顺利,后来被提升为一个大单位的副总工程师兼总动力师,就在这时,“文革”爆发了,父亲受到了冲击,先是到车间烧锅炉,接着遭隔离审查。祖父病危也不能回来。祖父临终前对我说,他放心不下我父亲,喃喃念叨着:祖祺不知怎样了?祖父去世的那天,正好父亲从隔离室放出来,不知这冥冥之中有什么联系。 父亲后来调回上海担任一个研究所的所长,是教授级高级工程师。他是2010年去世的,88岁。 记者:您叔叔严祖祐被打成反革命,后来怎么样了? 严建平:1964年,叔叔在大学将近毕业时,被打成反革命小集团成员,一开始被判了劳教,所以“文革”中劳教期满还能探亲,替我祖父写检查。但后来,这个案子被重新翻出来,又判了15年。“文革”后觉得处理太重了,1978年叔叔被提前释放,一直到1980年整个案子才得到平反。他先是到中学当教师,后来到《经济新闻报》工作。他做过国内新闻部主任,和嘉兴很多人有联系。他后来写了一本书《人曲》,写的就是自己的这段经历。写得真的好。 记者:怎么会说他反革命? 严建平:他们几个小年轻在一起,可能说话随便,或者谈论国家大事,说了一些在当时看来是触犯的话,就说他们是“反革命小集团”。 记者:您有几个兄弟姐妹? 严建平:我有两个妹妹,小妹妹在上海图书馆,叫严建华,是副研究馆员;大妹妹严建英,现在在荷兰。 记者:那么你们的下一代呢? 严建平:我的下一代么,女儿严蜜,1983年生,现在在上海互动电视有限公司做编辑工作。 叔叔严祖佑结婚比我还晚,他的孩子严佳斌是律师,比我女儿还小。 大姑妈严汝英有三个孩子:大表哥朱啸风是学编剧的,大表姐朱小英是学农业技术的,小表哥朱驰风是医院的主任医师。小姑妈严汝珍的儿子陈迎庆,是优秀的教育工作者。 记者:严独鹤先生故乡情深,钟桂松老师的《新闻界巨擘严独鹤》一文中讲到,严独鹤先生曾为乌镇东栅的木结构老屋首捐消防设施,也曾为植材小学捐过风琴课桌椅及大米。您了解祖父与故乡之间的往来互动吗?作为后人,你们与故乡又有着怎样的联系互动? 严建平:我祖父虽然出生在上海,但他平时在家都是讲家乡话的。平反以后,家乡很关心我们,当时桐乡县的领导来看望,后来桐乡县文化馆的图书馆命名为严独鹤图书馆,2009年又投了200万元新建了一个严独鹤图书馆。桐乡还在人民公园给祖父造了个纪念亭。 我父亲去世以后,桐乡市政协每年都来我这儿慰问,所以我和家乡的联系就多起来了。我叔父在担任新闻报国内部主任期间,在嘉兴成立了一个新闻报嘉兴记者站,同贵报两位老报人王雄先生和杨茂发先生建立了很深的友谊。 记者:听说您正应桐乡所约撰写祖父传记,并整理出版他的文集?大概什么时候可以完成? 严建平:我是应桐乡文联所约,撰写严独鹤传记,今年要完成的;同时正在编一套《严独鹤文集》,分小说选、散文选、杂文选,也争取今年完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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