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1989年，摄影家沈今声拍下了杨丽萍最著名的舞蹈照片《雀之灵》，画面中，舞蹈家左右舞动的双手，恰如诗句：你的手，是要采摘风的笑，还是天上的星呢？而这诗，就出自沈今声的父亲、诗人沈宝基所写的《舞蹈》。 1908年4月5日，沈宝基在平湖出生，幼年时接受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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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9年，摄影家沈今声拍下了杨丽萍最著名的舞蹈照片《雀之灵》，画面中，舞蹈家左右舞动的双手，恰如诗句：“你的手，是要采摘风的笑，还是天上的星呢？”而这诗，就出自沈今声的父亲、诗人沈宝基所写的《舞蹈》。 1908年4月5日，沈宝基在平湖出生，幼年时接受私塾启蒙，在平湖读完小学后，13岁的沈宝基去往上海，在上海法租界的中法学堂学习法文，同时考入上海震旦大学预科。上世纪初，新文化运动中的文学革命如火如荼，汉语诗圈告别文言格律诗，向着白话新诗全面转型，少年沈宝基在这股潮流中，找到一生所爱，开始现代诗创作。 1925年五卅运动后，年轻学子纷纷离开震旦大学这所教会学校，17岁的沈宝基北上进入北平中法大学服尔德（“伏尔泰”别译）学院就读。在这里，沈宝基阅读了大量的法国诗歌，他尝试起诗歌翻译。当时他所译过的几十首法国诗歌中，有雨果、缪塞等人的作品，在选择翻译文本时，他对法国象征主义诗人的作品情有独钟。 1928年沈宝基因毕业成绩排名前三，被学校公费选派到法国里昂大学攻读文学。在那里他与著名诗人戴望舒再度相遇。他乡遇故知，两人从此成为莫逆之交，沈宝基在九十岁时还回忆起戴望舒，“当着我的面手舞足蹈地朗诵他翻译的魏尔伦的诗”。 在法国时，沈宝基与戴望舒经常在诗艺上进行切磋，这个时期也是沈宝基诗歌创作与翻译的腾飞期。在他喜欢的象征派诗歌领域，沈宝基开始尝试吸纳中国传统哲学，用外国现代派的写作手法进行再创作，他用诗来表达“我的国土是艺术，每一扇门后期待着一个宝藏”，就此形成中国化的象征派诗歌。 这种中西融汇的尝试，最初体现在他用法文撰写的博士论文《西厢记研究》中，沈宝基用西方的诗学观解析中国的古典名剧，向法语民族分享了中国诗歌语言的优美。 经历了六年的法兰西文化洗礼，1934年，沈宝基带着法国文学博士的桂冠回到国内，进入大学母校北平中法大学服尔德学院任教。回国后的沈宝基，坚持“真正的诗人不写一般人所期待的诗”“做诗的人那么多，你写的东西人家都能写，那你还写它干什么”。用诗歌发掘内心、表达情绪，是象征派的特点之一，沈宝基为此确立诗歌观念，创造出具有个人特色的中国新诗，写下大量象征派特色的诗歌，如《西游记》《邀梦曲》《哭城》《塔下的呻吟》等。 沈宝基因为诗人的身份，在写诗之余，也专注于法国诗歌的翻译，先后翻译法国诗歌七百余首，出版了《雨果诗选》《巴黎公社诗选》《贝朗瑞歌曲选》等译作。在长期的翻译生涯中，沈宝基形成翻译理论，即译诗要有“三性”：思想性、科学性和创造性。 思想性是译作要忠实于原诗的思想感情及内容，科学性是对原诗的艺术理解和美学分析，而创造性正是沈宝基诗歌翻译的重要特点。他认为译诗不能局限于字词的直译，还要把握诗歌的“意象与情趣”、字里行间的“显意识与潜意识”，译者在翻译过程中可以发挥主观能动性，“在把握原诗内容和意境的前提下，有时是可以进行得意忘言式的创造的”，这样才能再现原诗的“形象思维形式”和“隐喻”。 在翻译法国诗歌以外，沈宝基还译介了巴尔扎克的作品以及法国现代派文学，“海归”沈宝基曾说：“学习了外国的东西，受了外国的影响，旨在把自己的好东西介绍出去，再把好的东西介绍进来。”在从事教育工作的同时，他把毕生精力都奉献给诗歌创作、翻译事业和法兰西文学艺术的研究与传播，为中法之间的文化交流作出了巨大的贡献。 晚年的沈宝基总结自己的人生观，“宇宙意识天地人，综合思维人为本；天人合一古与今，死死生生人永存”，2002年9月1日（一说9月8日），94岁的耆寿诗人在北京洒脱辞世。 参考资料：沈宝基、佘协斌《诗歌翻译中的思想性、科学性和创造性》；佘协斌《译海诗坛一主将》；刘伟、赵雪梅《孤独的诗歌 落寞的诗人——沈宝基诗歌研究》；梁海军《沈宝基论翻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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