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避难:十年芳华忍泪过 当青春作赋的沈祖棻走出大学校门,正欲一展才华时,无情的战火令她几乎无家可归。1937年8月,南京频频被日寇的飞机轰炸,沈祖棻与程千帆避难至安徽屯溪,并在此匆匆结缡。此时,她还不知道,
避难:十年芳华忍泪过 当青春作赋的沈祖棻走出大学校门,正欲一展才华时,无情的战火令她几乎无家可归。1937年8月,南京频频被日寇的飞机轰炸,沈祖棻与程千帆避难至安徽屯溪,并在此匆匆结缡。此时,她还不知道,这一史无前例的避难之路,与江南一别就是十年。 在屯溪的安徽中学教学一月余,日寇逼近,学校解散,沈祖棻避难长沙。此后辗转于重庆、康定、雅安、乐山、成都等地。有时她是一个人,有时她还拖着羸弱的病体,历经国难家亡,远离故乡,时有时无的亲人消息却是一次次的离世之悲,她的创作在民族苦难和个人命运的交织中越发坚定,也越发“风格高华,声韵沉咽”(汪东语)。这些抒情泄愤的诗词,在鼓鼙声里表达出了一种从未有过的张力。 1940年,沈祖棻新诗选集《微波辞》在重庆出版。其中几首被作曲家谱曲,传唱一时,一些诗也在报刊上发表。沈祖棻在一首写给为其手术的医生的诗(《赠孝感》)里,清晰表达了自己的文学理想:“用情丝和思绪系上灵活的笔尖,当做灯火照亮每个灵魂的暗隅。” “情知新谱盈天下,却向人间理旧弦。”新文学的创作也就此搁笔,诗词的长征之路完全沉浸于古典文学之中。《涉江词》为证,流亡之路,沈祖棻那支饱含深情的笔,选取了难度更大的词的形式,来表达内心深邃的思虑、愤慨和困顿之境。沈祖棻一生留下五百一十六首词作,其中近四百首作于这个时期。 “长安一夜西风近,玳梁双燕栖难稳”(《菩萨蛮》)是不到一月的新婚别。“经乱关河生死别,悲笳吹断离情”,两首《临江仙》是凄凉的别怨。九首别具一格的游仙组词《浣溪沙》,是词人假托仙人之姿,述现实真相。“浴血雄心,断肠芳字,相见来生”(《一萼红》)是长歌当哭的词人对日军攻陷衡阳的愤激。一组《虞美人·成都秋词(五首)》是词人大胆抨击国破家亡之际那些麻木不仁的社会乱象和丑态。“煎心不惜泪如潮,留得孤光一穗照长宵”,一首《虞美人》,是词人的独白。 流亡路上另一抹亮色是“正声”诗词社。1943年秋,在成都金陵大学任教的沈祖棻及程千帆大力倡导,组织爱好诗词的学生成立诗词社,并以李白“正声何微茫,哀怨起骚人”之“正声”为名,意在继承古风音韵音律之雅正,更要在国家兴亡之际发民族正气之声。当年的社员刘彦邦清晰记得:“《正声》从成立到成长、发展,都主要依靠沈师的扶植、指引。”“正声”诗词社的活动长达四年,《正声》诗词刊共出版五期,又一度在《西南新闻》报双周副刊上登出《正声》诗词专栏,前后共达三十多期。《风雨同声集》合刊了沈祖棻在金陵大学教学中第一批社员的四人词作,所有的词作经沈祖棻点定,取书名并作序。1947年,当师生别离,沈祖棻在武大宿舍养病时,在给学生卢兆显的信中言语恳切:“古今第一流诗人无不具有至崇高之人格,至伟大之胸襟,至纯洁之灵魂,至深执之感情,眷怀家国,感慨兴衰,关心胞与……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 难怪章士钊会以“门下门生尽有文”来诗赞这“同声风雨已堪闻”的佳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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