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但自从米南宫创立书画船之名，当时及后世士大夫、文人墨客纷纷称游船为书画船，凭此一点，取近譬，明末古董商乘用的书画船，其形制应该和李君实先生的自备游船雪舫相仿佛。板舱、两舷的门窗、黑油漆竹篾篷，防风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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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自从米南宫创立书画船之名，当时及后世士大夫、文人墨客纷纷称游船为书画船，凭此一点，取近譬，明末古董商乘用的书画船，其形制应该和李君实先生的自备游船——雪舫相仿佛。板舱、两舷的门窗、黑油漆竹篾篷，防风雨防水蚀的性能都好。并且船有舵、有橹、有风帆。 书画船的大小，可以据容载量推测。容载人：来客除外，一般船上主人（不带家眷）加仆佣二、船工二，合五人。船工一人撑篙，解缆系缆；一人摇橹、把舵、开帆落帆（船头船艄之事，两船工轮值）。船上备厨灶，五人吃喝拉撒睡都在舟中。容载物：书画软件，有轴，可卷而束之，好办；硬件，鼎彝金石陶瓷之属乃至床榻几案椅凳屏风等家具，占的空间必然大。李日华曾从苏贾金梅南购得龙潭石黑髹榻一张，榻坐可三人，卧可一人，是中大型的器具。试想，舱中除主人坐卧，再摆上这么一张待沽的榻，这船能小吗？ 举一个更具象些的例子，我在前面提到的“无锡孙姓者一舫”。这位梁溪孙贾，是万历四十年七月十五日把书画船停到清樾堂大石埠前的，李日华在《日记》中记其所载古董： “十五日，无锡孙姓者一舫，泊余门首，余与马吃漫登其舫，客喜，出观诸种，青绿铜鸡彝一，沈绿一，枝瓶一，姜铸方圆香炉二，宣铜索耳四脚方鼎一，口缘有楷字一行云：一样二十个。内府物也。宣铜瓜棱小香炉一，古犀杯一，成窑磬口敦盏一，妙。宣窑玉兰杯一，重五六两，古朴有致，内莹白，外施薄紫，花花交错为底。索价四十两，瓦缶贵溢金玉，至此极矣。墨漆木扁壶一，状如悬鼓，一面彩画芦雁，一面刻记一首，大略言出新意，肖古鸱夷之属。旁有耳纽受绳索。春日，一奴络于背，以为眠花藉草之具。而文无高格，书法尖薄，意亦酒徒之肤浅者为之耳。大理石屏二，大理石嵌背胡床二，云皆安华二氏物也。” 大小器物十五件。我把整篇日记抄下来，不厌烦，是古董的行情非关重要而值得玩味的是，万历年间纲纪紊乱，皇帝昏庸糊涂，臣民却反而得享自由、沾活，连内府的皇家祭器也流通到书画古玩市场来了。那一尊方鼎，想来该是实用的，不是文房的摆件，体积不会小。大理石屏二，猜测是挂屏，明代末期流行这玩意，两个一对，士大夫家把它悬挂在厅堂壁上。胡床，交椅也。既然是大理石嵌背，可见还有护手。交椅可折叠，人坐着略略半躺，不必正襟。两把交椅摆开来，占的地方就大了。那十五样古董，都是硬件，尤其瓷器又称“硬片”，展玩须小心翼翼。李日华和马吃在舟中看了个遍，起坐、转身回旋都需要一定的空间。因此，以意度之，舱房不会不宽敞。比较雪舫，孙贾的书画船只有过之而无不及。 书画船还有比孙贾更大的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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