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五首诗,前三首是记在织造府的诗酒会饮,后两首是颂图。在我看来,最最有意思也最最重要的是第一首。这首的前两句是回忆,写和曹玺的交往。第二句下有自注曰:两晤尊公于胥关,谭饮甚畅。这注语简直太重要了!两晤
五首诗,前三首是记在织造府的诗酒会饮,后两首是颂图。在我看来,最最有意思也最最重要的是第一首。这首的前两句是回忆,写和曹玺的交往。第二句下有自注曰:“两晤尊公于胥关,谭饮甚畅。”这注语简直太重要了!“两晤”明确说会晤的次数是两次。“胥关”指苏州胥门的驿馆,那是专门接待宾客的地方(曹玺在康熙二年任江宁织造后,曾多次到苏州活动,结交社会名流)。两晤的时间肯定在康熙二十三年(1684)曹玺去世之前;这样算来,吴孟举与曹玺、曹寅父子的交往断断续续至少有十余年的时间。诗的后两句是写曹寅的,即康熙三十年的这次会饮题图。 对于这首诗,红学家周汝昌有热情精到的评述。他说: 诗人的神通真是妙极了。本来,我们对于十三衙门撤后,首次长期专任江南织造至二十余年之久的曹玺,印象上完全是模糊的,经诗人这一追怀摹写,寥寥数笔,传神阿堵,顿时觉得那个人物活起来了。这位满洲旗织造监督的风度为人,他所生活的那种环境气氛,都如在目前了。 画舫听歌,暂可不谈;深杯絮语,就特有味道。而更要紧的还有“蔼春云”。这三个字虽然表面是形容“絮语”者的作风,可实际上还另有作用。“君诗多态度,蔼蔼春空云”乃是唐代大诗人韩退之《醉赠张秘书》篇中的名句;韩退之那时和张秘书、孟东野、张文昌等众位诗家文酒相会,“为此座上客,及余各能文”,“所以欲得酒,为文俟其醺”,“性情渐浩浩,谐笑方云云;此诚得酒意,余外徒缤纷”。诗人说得明白,这种会饮是不同于“长安众富儿,盘馔罗膻荤;不解文字饮,惟能醉红裙:虽得一晌乐,有如聚飞蚊……”的。吴之振用了这个典故,就暗示给我们,他和曹玺的深杯絮语,也正是一种“文字饮”——要不然,下面怎么接得上“文章重见……”、“騕褭行空……”等文字(称许曹寅)的话头呢?(周汝昌:《曹雪芹家世生平丛话》) 需要补充一点的是:这首诗的后两句,同样为我们塑造了曹寅的形象:大师级的曹寅,文章不但继承乃父“波澜阔”的风格,而且“騕褭行空”更胜一筹。 就是这首诗,使得诗人吴孟举与曹雪芹的家世背景发生了瓜葛,从而与《红楼梦》研究发生了瓜葛,这是此前的我们所没有想到的,自然,三百年前的当事人吴孟举自己也不会想到。走笔至此,恕我忍不住还要多一句口:那位当年劝阻吴孟举游历京师,写下“丘园策蹇追时局”这样不无讥诮的诗句,后来又对他“声色太豪”的生活态度深恶痛绝的吕晚村,更是绝对不会想到的吧? ![]() 吴之振种菜诗手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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