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吴朗西、巴金约了几个朋友,准备于十月八日晚在新亚酒店为黄源饯行。去新亚之前,吴朗西由黄源陪同到鲁迅家,签好了《译文丛书》的出版合同,黄源即与鲁迅辞别。可是,还未走出大陆新村的弄堂,黄源突然变了主意。
吴朗西、巴金约了几个朋友,准备于十月八日晚在新亚酒店为黄源饯行。去新亚之前,吴朗西由黄源陪同到鲁迅家,签好了《译文丛书》的出版合同,黄源即与鲁迅辞别。可是,还未走出大陆新村的弄堂,黄源突然变了主意。他觉得,这个时候,这样的情况下,实在不应该离去,应该留在鲁迅身边,尽力帮他做点事。他立马把这个决定告诉吴朗西。到了新亚,又即向前来送行的朋友们宣布了这个决定。到原定动身的十日下午,黄源来到鲁迅家,说:“我不去日本了,有什么杂务,尽管交我办。” 鲁迅自然十分欣喜,说: 先办《译文丛书》,再谋《译文》复刊。我们不会用阴谋,只能傻干。 经过努力,《译文丛书》开始了出书,《译文》亦于一九三六年三月出了新一卷第一期复刊号,改由上海杂志公司发行。鲁迅又写了复刊词。说与生活书店“《世界文学》、《世界文库》之类”的“鸿篇巨制”相比,《译文》“不过野花小草,但曾经费过不少移栽灌溉之力,当然不免私心以为可惜的”,最后,他说: 这一回,将来的运命如何呢?我们不知道。但今年文坛的情形突变,已在宣扬宽容和大度了,我们真希望在这宽容和大度的文坛里,《译文》也能够托庇比较的长生。 希望是希望,宽容和大度只是“宣扬”,现实毕竟是严酷的。四月二十日,鲁迅在致姚克的信中就说:“《译文》复刊,还出别的(注:指《译文丛书》),似乎又给有些人不舒服了,听说《时事新报》已有宣布我的罪状的文章……” 此时距鲁迅离世只有六个月的时间了。 鲁迅在《〈译文〉复刊词》里说“今年文坛的情形突变,已在宣扬宽容和大度了”。这是因为日本法西斯打进来了,国难当头,民族危亡在即,“联合战线”,团结抗日,呼声高涨,政党的策略也在调整。然而,鲁迅毕竟是清醒和犀利的,他极有保留地说“已在宣扬”,可见事实并非真的“宽容和大度”,文坛上又掀起了一场激烈的冲突:关于两个口号之争。 处身抗战中的文学应该提什么口号,是“国防文学”?是民族革命战争的大众文学?前者是周扬、夏衍等为首的“左联”几位党内领导提出来的。他们有共产国际的背景,是中共驻第三国际的王明、康生让萧三写信给鲁迅,再告周扬等人,指示解散严重宗派主义、关门主义的“左联”,另成立文艺家协会。他们以“国防文学”为口号,倡导文学家投入卫国战斗。后者是从延安来的冯雪峰让胡风写文章提出“民族革命战争的大众文学”的口号,后取得鲁迅认可的。一九三六年六月九日、十日连续两天,冯雪峰代重病中的鲁迅执笔写了《答托洛斯基派的信》、《论现在我们的文学运动》两文。在后面一文中,对“民族革命战争的大众文学”这一口号作了理论性的阐述。 ![]() 鲁迅的眼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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