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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心的家世和早年生活(上)(3)

2015-08-25 08:18 作者:高玉林 来源:www.jiaxing.cc 浏览: 我要评论 (条) 字号:

摘要:三、买半爿宅园 营造孙家厅 话说孙家在东栅河南板桥头的官印形状居所确实是一块风水宝地,但是随着孙家的兴旺发达,已是殷实人家,那幢楼房似乎太小了。大户人家该有气派的屋宇。事也凑巧,在东栅河北,有财神湾西


  三、买半爿宅园 营造孙家厅
  
  话说孙家在东栅河南板桥头的“官印”形状居所确实是一块风水宝地,但是随着孙家的兴旺发达,已是殷实人家,那幢楼房似乎太小了。大户人家该有气派的屋宇。事也凑巧,在东栅河北,有财神湾西首的孔某,在外埠另展宏图,意欲卖掉老屋(孔家花园的一部分)。这孔家原是茅盾夫人孔德沚的娘家。著名作家孔另境是茅盾的内弟。孙秀林看准时机,花了上千银元买了下来,大兴土木,按照自己的设想加以修葺、改造和增建。

  按照江南水乡的习惯称谓,乌镇殷实人家的房舍和花园统称为“某家厅”,因此孙家的家园就称为孙家厅。一九三一年举家从东栅河南板桥头迁入河北财神湾西首的孙家厅,木心时年已五岁。

  孙家厅在乌镇东栅财神湾西首临街下岸有三间楼房,靠河处有专用“桥洞”(河埠);临街上岸也是三间楼房(俗称“一直落”),中间正对头墙门,留有一条出入的过道。六间楼房的楼下起阁较高以利开店营业,楼上起阁较低,这是乌镇沿街店面房舍的特色。孙家把店面租给他人开店,收租生息。上岸曾开过茶叶店、糖果茶食店和染店。下岸开设餐馆,专营包酒菜和门市供应,颇具特色。

  木心在《乌镇》一文中叙述:“原本正门开在高墙之下,白石铺地,绿槐遮荫,坚木的门包以厚铁皮,布满网格的铜馒头,两个狮首衔住铜环,围墙顶端作马鞍形的起伏……”这便是头墙门。门坊颇有气派,额有“五世其昌”四个砖雕大字,这是木心的祖父孙秀林的一生期望。

  墙门内是宽阔的石板天井,走上街沿进入三开间平厅,正中挂有“积善堂”匾额,白底黑字古朴苍劲。这堂名是绍兴老家的沿袭,“积善人家庆有余”是祖训,是孙秀林的自励和对子孙的启迪。

  平厅的屏门和两壁挂有中堂、书画,一式台条几椅,俨然乌镇厅堂的规范格式,完全是“书香人家”的气派。平厅的翻轩下三间一统是落地堂窗,裙板上刻有“精忠岳传”浮雕,上半扇是花格玻璃窗。后檐中间也是落地堂窗,眉板、裙板和脚板上刻有花卉、羽毛等吉祥物,两边是矮墙,上有统间花格玻璃窗。

  玻璃始兴于法国。为此,当年我国生产玻璃尚属起始时,价格不菲。孙家厅全部用玻璃装潢,这也反映了当年孙秀林的经济实力和他见过世面的眼界之广。

  二墙门靠近前厅的后檐。走过二墙门也是石板天井。“再内入,从前是三间膳堂,两个起居室,楼上六大四小卧房……”“楼梯的木扶栏的雕花,虽然积垢蒙尘,仍不失华丽精致,想我自幼至长,上上下下千万次,从来没曾注目过这满梯的雕饰,其实所有锦衣玉食的生涯,全不过是这么一回懵懂事。”(《乌镇》)

  楼梯在退堂的东边,所有前后檐的托几、雀替,以及楼梯栏杆也有精美的雕刻,而前后堂窗的裙板上刻有二十四孝等浮雕,和前埭平厅的浮雕呼应为“忠孝传家”。厅上厅下,都是花格玻璃窗,因此十分亮堂。如有红白喜庆,楼下卸去板障就是一所三开间的堂楼,更显气派。墙门大开之时,人站在街上向北望过去,可见层层叠叠,直透三埭楼厅的屏门上的锦幔字画,有一种“侯门深如海”的华丽气概。

  “复前进,应是花厅、回廊、藏书楼、家塾课堂、内账房、外账房、客房,隔一天井,然后厨房、佣仆宿舍、三大贮物库、两排粮仓……北面尽头,爬满薜荔和蔷薇的矮墙,互砌的八宝花格窗,月洞门开,便是数十年来魂牵梦萦的后花园。”(《乌镇》)   

  花园占地不大,但也有亭阁、假山和鱼池,园内树木茂密,小草绿茵,鲜花四季盛开。这是孙家祖孙三代休闲歇息的好去处。“童年,若逢连朝纷纷大雪,宅后的空地上一片纯白,月洞门外亭台楼阁恍如银宫玉宇。”(《乌镇》)

  以当年的乌镇而论,孙家已属殷实人家。孙家厅已算得上豪华和轩敞,如此规模的宅院在乌镇是屈指可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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