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小队里的畜牧场，建在原石北西队的土地上，确切地说就在墙门里的人家背后。因朝天粪池夏天臭气熏天，红头苍蝇满天飞舞，担心住在村子后面的老疤头家有意见，甚至会冲着队长发脾气，故尽量离他家远一点。 称是畜牧场，其实很简单，只有五个朝南猪棚，两间朝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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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队里的畜牧场，建在原石北西队的土地上，确切地说就在墙门里的人家背后。因朝天粪池夏天臭气熏天，红头苍蝇满天飞舞，担心住在村子后面的老疤头家有意见，甚至会冲着队长发脾气，故尽量离他家远一点。 称是畜牧场，其实很简单，只有五个朝南猪棚，两间朝东饲料间，猪棚后面挖一只朝天大坑，四周砌砖粉刷水泥后，就成了一只超级大粪池。前后不到十天时间，队里的畜牧场顺利完工了。 在畜牧场里管猪的人，也有个比较体面的名字——饲养员，饲养员名叫沈天福，按辈分叫他堂太公，天福堂太公除了说话绍兴口音硬邦邦之外，他待人接物相当随和，劳动态度非常诚恳。比如说，小队畜牧场散伙后，天福老太公经常帮生产队里管谷场。他管谷场那天，赤着一双精瘦瘪骨头的脚，一天到晚踏在晒得沸烫的谷堆里，马不停蹄地用那双粗糙的老脚，翻来覆去地拖来拖去，拖出无数条笔直的、宽阔一致的、一眼看到水泥白场的条子，他用原始的晒谷方式，把当天脱粒下来的湿谷，均匀地享受着火辣辣的阳光，当太阳落山时，金黄色的稻谷即可进仓储藏。 称是畜牧场，实际上只养四五头老母猪，从来不见养肉猪。想想也是，在那个年代里，连人的肚子都吃不饱，队里那有饲料去喂猪。夏天还可以，吃点番薯藤和南瓜片，冬天什么都没有了，以草柴糠为主。只因为饲料中没有足够的营养，难怪连年轻小母猪也懒得发情叫春。后来队里引进了新品种牛头瓜，顾名思义，牛头瓜就像牛头那么硕大，每个南瓜竟有几十斤重。牛头瓜的丰收，对发展养殖业来说，确实做出了一大贡献。当年，畜牧场里的大母猪，吃得饱饱的，睡得香香的，养得胖胖的，皮毛亮亮的，叫春也缩短了周期，产仔增加了数量，畜牧场的收益水涨船高，天福老太公布满皱纹的老脸上，终于露出了灿烂般的笑容。 养母猪，对孩子们来说，有两场重头戏：一是，母猪叫春时有戏可看。一般在日中午时，见周坝里阿要，追赶着他家那头四百多斤重的苏白大耳朵年轻公猪，摇摇摆摆地走过石匠桥时，家住北桥堍的沈建林即通风报信，接着我们奔走相告：“畜牧场里要‘带猪’了！畜牧场里要‘带猪’了！”土话带猪，指母猪配种的意思。顿时，全村男女老少，包括平时睡午觉的老年人放弃了午休，哈欠连连地赶到畜牧场里看热闹。 叫得死去活来的老母猪，一旦看到了自己的“梦中情人”，它会温和地走出猪圈，乖乖地听从阿要摆布。比如说，对瘦弱的小母猪，为了安全起见，阿要搬来几捆稻草柴垫在它的小肚子下面加加固，将一切事前准备工作完毕后，大公猪迫不及待地骑到母猪身上猛烈攻击，即伸出像钻头一样的家伙，向母猪屁股周围瞎闹，阿要担心它早泄而白走一趟，或者又要难为一斤半土鸡蛋，让大公猪补充营养，连忙伸手将“钻头”对准猪窍，这时，大公猪目不转睛，气喘吁吁，口吐白沫，大约半小时后，精疲力竭的大公猪才息事宁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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