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凌公塘,原是东栅南乡几条历来相通,又各有传统名字的河港的统称。而今,它是南湖新区从南堰到平湖塘的一条景观河流。 多少年来,这条河与两岸村落的农家息息相关。流经各个小村的河段,人们习惯以自家所在的村名或桥名来称呼。他们觉得摇船外出归来,船头一
凌公塘,原是东栅南乡几条历来相通,又各有传统名字的河港的统称。而今,它是南湖新区从南堰到平湖塘的一条景观河流。 多少年来,这条河与两岸村落的农家息息相关。流经各个小村的河段,人们习惯以自家所在的村名或桥名来称呼。他们觉得摇船外出归来,船头一进入自己村庄的河面,就像回到了暂别的家。那橹划在水中,轻盈,流畅;那船漂在水面,顺溜,陶醉。水滩,小桥,岸柳,好像都在伸开臂膀,迎接船儿的归来。于是乎,流经高桥的河流,那里的农家就叫它高桥港;夫人庙、渡船桥一带的村民称那条河为渡船桥港,还有西去的花园港、探花湾…… 这几条河港联动开发时,统一称名为凌公塘了。沿河的农户,有的尽管已入住了拆迁新区,却对原来自家门前,祖辈叫顺嘴的老河老港的名字,改口去叫别村的河名,还是有点别扭和纳闷。有人嘀咕:瞎搭糊涂,凌公荡么勒(在)九曲里,那哈(怎么)高桥头格河,渡船桥格河,一塌刮子(全部)叫凌公荡(塘)哩?农民兄弟有看法,连文史专家也有疑问:凭什么把这条河统一名称? 统一,归于一致,与分歧相对。而就在这条统一了名称的河流上,一座古桥却两易其名。它的“分歧”,让村民目瞪口呆。 渡船桥,原名兴隆桥,明嘉靖年间建。抗战中,抗日游击队将嘉兴城通往城南乡间的桥梁撬去石梁,以阻止日寇对敌后抗日基地凤桥的扫荡。夫人庙一带的农民要过河种田,只得用船摆渡。于是,过断桥,撑渡船,这桥成了渡船桥。《嘉兴地名志》将此桥记“大石桥”,是乡间土语与普查人员言语交流不畅之故。断桥,渡船,是一段悲壮的抗日史话。兴隆桥变渡船桥,地名故事,意味深长。 嘉凤公路拓宽后,改名“双溪路”,此举倒是有点接地气。而重建的渡船桥(大石桥),二〇〇四年,将它改名“高桥”,这就莫名其妙了。其实,高桥在这座桥的东面约八百米处。我问过地方上主持城建的人,如果高桥重建,给它取啥名?那人一脸茫然。 高桥,清同治七年建。旧时,它是东栅涉南乡,到曹庄、余贤埭、凤桥的要道。桥北堍的施王庙,香火旺盛,声名远扬。庙场的社戏,特别是祈祷新一年春耕、春蚕的“春台戏”,源远流长,精彩纷呈。还有晚清民初的“擂船班”在河中船台上唱戏的场景,嘉兴少有人言及,这让东栅九曲里的百岁老人张亚飞(1905—2014)津津乐道。而京剧世家卞氏“水路班”,则是高桥社戏的常客。原嘉兴红旗京剧团团长卞韵良一讲起当年到高桥唱“春台戏”,他就会打起京白:“春台戏唱罢,半年的开销就有了,水路班也可息夏了。” 高桥社戏,也是高桥踏白船的“舞台”,它不光为社戏助兴,还威震三塔塘。他们船只的团队,在三塔踏白船竞赛中,屡屡夺得下一年踏白船“开赛令”——参赛船主橹老大脚蹬平箕板发出“咯笃——”一响,同船赛手即率先起橹,挥桨——的荣耀。 踏白船的开赛令,如此别致。我为之专门撰文,以别当今赛事形式。二〇〇八年十月,在负责撰写第三批浙江省非物质遗产名录《三塔踏白船》申报书时,我整合了百岁老人这段踏白船的原生态赛制细节,为申报书内容,增添生动一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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