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庄家宅院是西汉初期辞赋家严忌的古宅。严忌原名庄忌，东汉时期因避明帝刘庄之讳，才改姓严。 我与新塍文化站的蒋健老师等人在临近傍晚时，沐着晚霞从新塍出发，前往庄家石前。之前我也找不到合适的人打听，只是自己看了朱仿枚《新塍镇志》记载有庄忌古宅在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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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家宅院是西汉初期辞赋家严忌的古宅。严忌原名庄忌，东汉时期因避明帝刘庄之讳，才改姓严。 我与新塍文化站的蒋健老师等人在临近傍晚时，沐着晚霞从新塍出发，前往庄家石前。之前我也找不到合适的人打听，只是自己看了朱仿枚《新塍镇志》记载有“庄忌古宅在镇西南十余里”。我又从电子地图上寻找新塍镇西南方向带“庄”字的地名，发现“庄家石前”和“庄家兜”两个。从距离来看，庄家石前更有可能些。 蒋健老师以前在村里放过电影，故对村落的位置熟悉。按照他的指示，我们很快找到了藏在与桐乡交界处的“庄家石前”自然村。停好车子，进村，有一直角转弯，因暮色，光线不好，被一辆突然窜出的老式嘉陵摩托吓了一跳。正要指责怎么不开灯时，蒋老师叫出“杀羊春荣”几字。原来他们认识。我在表示惊奇时，蒋老师说“杀羊春荣”谁不晓得，新塍镇上的羊肉，很大一部分是他提供的。他找的羊，一般吃草或玉米、豆粕等粮食类饲料，羊肉的脂肪含量和风味物质多，羊肉吃起来香，且膻味小，所以那些羊肉面店、饭店老板喜欢找他。听了蒋老师的夸奖，嘉陵摩托后座上捆羊的架子得意地摇晃了几下。“杀羊春荣”回了一句：“你蒋老师到处放电影，名气更加大，哪个村的人不认识你？”两人有点来而不往非礼也的味道。 转进村子，看到很多墙角有老石头，似乎看到了庄家古宅的影子。在一排老旧平房前，蒋老师说他曾带摄制组来此处取景拍摄关于王会悟的电影。再往前，有一处小店。我进门打听关于庄家的前尘往事，店主摇摇头，说他不姓庄，是后来迁进来的。 正说着，来一七十多岁老头。踏破铁鞋无觅处，原来他就是庄家后人。老人叫庄长兴，74岁，长期担任庄家石前自然村的队长，年轻时做过代课老师，但是留恋村里，没有出去参加培训，谁想后来代课老师都转正了。他自称是庄家的嫡传子孙，向我描述他记忆中的庄家老宅模样。在他爷爷庄大方手里，老宅还有些气候，前后房屋多进，各有廊坊相连，即使到河埠也不会日晒雨淋。他回身到家里拿来一张硬纸——红色云烟牌条头烟的外包装，翻过来是他画的老宅图。图中有“一厅”“两厅”等字样，还有石门和一长排廊坊。画图的技巧顶多小学低端水平，看勿出老宅的大致规模。 庄长兴老人很热心，他带我们仿照记忆里的老宅范围，在外围走了一圈。尤其走到河埠头时，他跑前跑后给我比画，以前的河埠有多宽。我看着这方圆间的规模，心生惊叹。庄家古宅，从汉朝开始，修修补补，甚至部分重建，但至少到一千五六百年以后，还有它的影子，可是现在却荡然无存。老人听我感叹，说现在还有影子的。随后领我到一户叫庄火金的家里（他们都是庄姓家族自家人），指着屋顶的一根老木头说，这是用当时老房子的房梁冲成的。那根房梁总共冲了六根像这样的小房梁。我看着他说的小房梁，其实也不小，梁上还有雕刻。他又带我到另一庄姓人家看了一模一样的房梁。庄火金家门口还铺着一条一间屋宽的石条，也是庄家古宅的影子。庄长兴老人说的影子就是这些残存的木头石头，且寥寥无几。这个西汉初曾经名满四海的“严夫子”，所留的遗物少之又少，即使是他的作品，也只剩《哀时命》一篇。他哀伤屈大夫的作品，也许也在哀自己。 不过，也有可能无所留存倒是这个看穿世事的严夫子的心里所想。他在规劝吴王刘濞无效后，马上脱离，当刘濞反叛失败伏诛，他未遭灾祸。晚年，他更是隐居在离庄家古宅不远的铜锣，吟诗作赋，过平淡的生活。 我问庄长兴这周边有什么河道，他说有吴周浜、北周浜，还有分乡港与澜溪塘相通。我便遥想，这满肚子才华的严夫子去隐居，走的应该是水路。他带着家眷、少许仆人，过小河，到澜溪，一路赏景，静悄悄，再到这酿酒的古镇，闻到酒香，便停留下来，喝起了吴宫老酒。铜锣就在澜溪边上，相传吴王夫差被越王勾践打败，怪罪于将士们喝酒贻误战机，所以下令追杀酿酒师。有一位酿酒师逃脱，隐居铜锣，使这酿酒的技艺得以流传。 据说严忌逝后，葬于铜锣。传说墓地被一方姓酿酒者发现，铜锣遂改名为严墓。 临别，庄长兴老人还在感叹，这里地处秀洲与桐乡交界，属最偏僻的地方了。而我脑子里一直想着“庄家石前”这个名字的由来——问了很多人都说这里没有特别的石头。回来的路上，我突然醒悟，这“庄家石前”应是“庄家宅前”。“宅”在当地土话中，与“石”音相近。估计错不了。 澜溪塘畔出过这样的大人物，不应忘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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