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范蠡湖 柳岸的水长的螺蛳是青壳的,作英家和所有人家的河埠下水里都长青壳螺蛳。但这船如是从范蠡湖、倾脂河来,船上一定会有彩螺,作英伸着小手向渔婆婆要几颗,放在白瓷碗里注上清水养着。彩螺是五色的,赤橙黄绿
![]() 范蠡湖
柳岸的水长的螺蛳是青壳的,作英家和所有人家的河埠下水里都长青壳螺蛳。但这船如是从范蠡湖、倾脂河来,船上一定会有彩螺,作英伸着小手向“渔婆婆”要几颗,放在白瓷碗里注上清水养着。彩螺是五色的,赤橙黄绿紫,在水中莹润可赏。这种五色螺,据说是吃了西施当年的脂粉水所致。范蠡湖有西施妆台,倾脂河也多有这位越国美女的传说,作英的前辈及同时代的诗人都有诗歌咏。这个,我将在《鸳湖六子》的章节细加叙说。
现在想,以作英的天分,他对于河上随季变换的色彩(尤其是瓜船、菱船、藕船和扒螺蛳船),河面和水下的各种景象(水极清,白云映在小河,云缠着水草泛绿;红鳞的小鳑鲏鱼一闪一闪,螺蛳一排排吸附在白石阶的水下,愈发的青了,也都是可以看上半天的),不会没有非常的敏感。似乎可以这么说,图画的色、光、形,作英最早是得之于他家的河埠。我这样说,当然是推想,但我的这一推想却并非无根。如今年近花甲或花甲以上的老嘉兴人,倘有兴趣和我一起来闭目冥想,我们小时候,虽然早已经比不得蒲作英那时城里有三十多条河,九十多座桥,可要说推窗见河,出门行不远就得过一爿小桥,那是决不打诳语的。在我们每个人的记忆里,最初进入童稚时代印象的,谁会说不是和自己家(或邻居家)关系顶密切的河埠,不是水的波影,不是轻轻摇晃着的河上来去的船,不是那支白麻骨钓竿和美丽的小鳑鲏鱼呢? 当然啦,还有素面望柱的小石拱桥,半月似的烟柳画桥,直劈劈的石板平桥,和那桥上或匆促或悠闲的过往的行人。 这是这座城池所曾经给予我们的水域景象。 这在我们平常的人,或许也就是供怀旧的谈助罢了。而在大画家蒲作英则不尽然,在他的成长期应该有些别的意味,因此不避烦絮的如上所记了。 注: ①清光绪《嘉兴府志》(一)卷五“桥梁”记府城之桥有云:“案城内虽属秀水,仍系以府,示有所统也。其在城外者,分嘉秀隶县。”据此,所记城内桥梁,大抵不诬。 ②晋干宝《搜神记》第四○五则记云:“吴时,嘉兴倪彦思,居县西埏里……”这是嘉兴最早有文字记载的古里巷名。干宝,东晋海盐人。文学家。西埏桥,当从西埏里得名,后人又作西县桥。 ③《古禾杂识》卷三,项映薇记云:“西瓜以檀香、蜜蔹为上,大红者亦佳,色白者谓之白婆,浅红者谓之神面。买者以指弹之,即知其优劣,谓之包拍。”又,吴受福按:“西瓜红瓤最劣,后尚三白,谓皮、瓤、子三者皆白。近者多种马铃瓜,向出西塘,形长如枕。” 项映薇(1730—1789)字朱树。乾隆年间嘉兴名诸生,诗人。著《古禾杂识》。吴受国(1840—1919)字介兹,一作芥子,号晋仙,又作琎轩,晚号子梨、老芥、觉海小乘僧、带湖独叟。嘉兴人。光绪五年(1879)举人。民国二年续增《古禾杂识》。两人以卒年计算,相去一百三十年。对于西瓜的品评之异,可证旧时瓜果物种变迁的滞迟,大不若今之三五年一变,瓜果之品,愈出愈奇,反不觉其珍。 ④清光绪《嘉兴府志》(一)卷四“城池”记云:康熙“四十九年筑水关于西城,在秀水县治西。案:原注俗呼小西门……” ⑤李符《咏菱》(梦横塘词),见李日华《紫桃轩杂缀》。 李符(1639—1689)原名符远,字分虎,号耕容,又号桃乡。嘉兴人。居王店。天资超凡,才气横溢。少与兄绳远、良年并著诗名,时号“三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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