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归根到底,他是个画痴 父亲对艺术的痴迷,给子女留下强烈印象,尤其是在文革中。《回忆父亲》记述了这段岁月:父亲对艺术一往情深,达到迷恋的程度。艺术是他的生命。无论政治上被打倒,正常工作权利被剥夺,还是病
归根到底,他是个“画痴” 父亲对艺术的痴迷,给子女留下强烈印象,尤其是在文革中。《回忆父亲》记述了这段岁月:“父亲对艺术一往情深,达到迷恋的程度。艺术是他的生命。无论政治上被‘打倒’,正常工作权利被剥夺,还是病痛的无情折磨……一进入艺术创作,他就忘了疲劳,忘了烦恼,忘了痛苦,忘了一切,他就得到了最大的满足。”文革时,全家挤在一个二居室。饭桌兼画桌,吃完饭一收拾碗碟,父亲就铺开纸画画。夏天特别热,他常常赤膊,擦把汗,扇几下扇子,接着画。 朱尧洲记得,那时父亲被批斗,“好像对他前面30年工作全盘否定,他看不到以后的路。”奶奶也被戴上地主的帽子,遣送回原籍,不久,不堪批斗自杀,“这些对父亲打击都很大。” 不久,米谷去了五七干校养猪放羊,朱尧洲也随单位搬到河北邯郸的岳城水库。 “直到1972年,父亲才被允许回北京养病,高血压、肾结核,身体很不好。” 不顾疾病缠身,1973年,米谷用一年时间,根据底稿、报刊图片和记忆,把创作发表的重要漫画作品复制,并对家中留存的画稿仔细整理。“尽管他没说出来,我们感觉,他似乎要把前半生的漫画做个总结和了断。” 这些事做完后,米谷开始画彩墨画。他还利用手头可找到的一切材料和工具,捏泥人、泥马,画盘子,做蜡染,烧陶瓷。子女们如此回忆:“总是省吃俭用挤出一点钱购买绘画用品……他谢绝一切馈赠,但有一样东西除外,那就是纸,甚至开口说‘不需要任何东西,如果可能的话,请给我买一点高丽纸’。他还用油彩绘瓷盘,为此还凑钱买了一批廉价的白醋瓷盘和砂锅盖。” 1976年,米谷精心挑选最满意的20余件作品,送到唐山烧制,没想到全部毁于地震。“我记得,北京也有比较大的震感,我就把父母接到岳城水库。” 虽然住在修水库的工房里,条件简陋,但米谷每天带着小本,四处画。“他画农舍,老农,尤其是画鸭子。”下雨天,鸭子特活泼,“他戴个草帽,裤腿一卷,穿着塑料凉鞋,去观察雨中的鸭子,在小本上速写。不知情的人都说,哪里跑来个疯老头,他不管这些,脑子里都是画。”朱尧洲记得,到岳城以后,父亲也画过彩墨画,纸和颜料用完后,他就挖泥、摔泥、和泥,捏各种泥塑。“他对各种艺术的热爱和痴迷都显示出来。他在我这儿住了两个多月。” 1976年至1978年6月病倒之前,米谷对彩墨画创作倾心投入,短短两年时间,他画了上百件彩墨作品,禽鸟,花卉,林木,山水,其中尤以鸭子画得最多。 “但命运和父亲开了个玩笑。”1978年,粉碎四人帮后,全国美协和人民美术出版社领导到家里来看他,说历史问题解决了,商量给他出画辑。“一个下午的畅谈,他非常激动,突发脑溢血。当时,他抽的烟头掉了,怎么都捡不起来。”朱尧洲记得,那年父亲60岁。治疗后,恢复到能说话,但没过多久,病情又加重。“他瘫痪在床,不能说,也没有表情。只能吃半流质的东西,维持着。我想,他也有感觉,有时朋友来看他,他会掉眼泪。”就这样直到去世。 “父亲非常热爱、痴迷艺术,归根到底,他是个画痴。”朱尧洲和朱忆林在采访中不止一次这样说自己的父亲。 ![]() 次子朱尧洲在家中接收采访时,翻查《米谷画集》。桌上摆放着米谷塑马、绘鸭的杯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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