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1938年初离别 我没告诉妈妈妹妹牺牲的消息，也不敢说，当时寡母带着幼弟生活在海盐老家，父亲已经离世，我怕她撑不下去。 眼泪却忍不� Ｎ乙凰抟凰薜乜蓿闹写孀抛詈蟮南Ｍ妹貌皇墙蟹肓岜β穑克且欢ò驯鹑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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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8年初 离别 我没告诉妈妈妹妹牺牲的消息，也不敢说，当时寡母带着幼弟生活在海盐老家，父亲已经离世，我怕她撑不下去。 眼泪却忍不住。我一宿一宿地哭，心中存着最后的希望，妹妹不是叫冯玲宝吗？他们一定把别人和妹妹搞混了，我记得和妹妹一起去皖南的还有个叫吴凤玲的人，一定是的。我决定到皖南确认。 我征得组织同意，踏上了去皖南的路。一年前，妹妹就是沿着这条路出发的。我没有来得及去送她。 “八一三”之前，我被介绍到沪西夜校曹家渡分校当老师，一周回家一次，妹妹依然留在肇丰路夜校活动。“八一三”爆发，鬼子大批进驻虹口区，妹妹随着父母和弟弟逃难，把家人安顿在大世界附近的旅馆，就赶来沪西告诉我。当我们匆匆赶到时，一颗炸弹落在旅馆附近，家人已经不在，有人说看见他们随着逃难队伍南行了，他们会逃到哪去？我们毫无头绪，只能回到夜校住下。 几天后，女青年会把妹妹介绍到法租界国际难民收容所。每天面对大量的难民，妹妹更放心不下父母。她和我商量，想回海盐老家看看。收容所的工作繁重艰巨，那些人绝望无助，妹妹不忍心离开。劳累与焦虑，加上营养不良，妹妹染上了伤寒。我无暇照顾她，她住了几天院，稍有好转，便决定回老家养病，顺便打听家人下落。 我去送她，匆匆作别，我们都没有太多的时间。那时，我压根儿没想到，这会是永别……我们甚至连张合影都没有。 很快，我收到妹妹的信，却是父亲去世的噩耗。 家人虽已平安回到老家，只是海盐沦陷，鬼子猖獗，父亲担惊受怕，还要照顾家人，维持生活，终于不堪重负，病逝了。 妹妹说，再也无法忍受国恨家仇，病好就回上海，跟鬼子斗争到底。还没等我的信发出，又接到她从上海煤业救护队发来的信，她说时间太紧，来不及跟我告别了，她已随上海煤业救护队送难民到皖南，叫我别惦念她。 不久，我收到她的信，信里夹着一张一身戎装的照片，笑得很开心。她是去参加新四军的，在军部教导队中村医务所工作。“阿姐，跟上海比起来，这里又是一个世界。不分首长和战士，大家都互相尊重。这个大家庭很开心呢。” 参加新四军之后，妹妹丢掉了名字中的“宝”字，改成了冯玲。 经过两个月的跋涉，我终于到达新四军军部。一个严肃得吓人的新四军干部泼灭了我所有的希望。 妹妹已经不在。尽管经过两个多月的时间，我其实已经慢慢相信这个事实，但在那一刻我依然像溺水的孩子想抓住那最后一根稻草。可最后还是没顶了。 我机械地收拾着妹妹的遗物，机械地听着她昔日的同志说着这样那样的安慰的话。这是妹妹喜欢的地方，喜欢的人。 一阵嚎啕大哭传来，一个女战士紧紧地拉着我，一遍遍说着：好姐姐好姐姐，她的一条腿已经没了。我的泪终于下来，她是和妹妹一起抢救伤员的。听着她的哭声，我忍不住想起妹妹，我耐心地安慰她，尽管我已经泪流满面。 中村河畔的扶风阁，小山坡上，一座新坟，墓碑很高大，这就是妹妹最后的归宿。躺在这里她会冷吗？ 【旁白】老人一直惦记着妹妹那张戎装照片，她反复叨念着：我到底放到哪里了，我怎么就把她搞丢了呢？相册里有不少妹妹的老照片，大多是事后她向妹妹的朋友讨要来的。  冯云收藏的冯玲旧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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