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嘉兴才女黄媛介，可谓风靡一时的“女山人”。她字皆令，号离隐、若芷，又号如一道人。出身破落世家，约生于万历四十年（1612）稍后。兄黄鼎，字平立（一作开平），号象山；姐媛贞，字皆德，均有才名。从崇祯十年（1637）版的《嘉兴县志》即载有她的诗文这一点
 黄媛介肖像 朱明末季，由于社会的动荡，国事破碎，不堪收拾。以袁中郎、陈眉公为首的山人文士，提倡清谈，解放思想，欲以褊救正；士尚新奇，少年旷达者，多乐慕之，后学如狂。不过，“山人”一派总是老、少爷们的“专利”，似与女士无涉。 嘉兴才女黄媛介，可谓风靡一时的“女山人”。她字皆令，号离隐、若芷，又号如一道人。出身破落世家，约生于万历四十年（1612）稍后。兄黄鼎，字平立（一作开平），号象山；姐媛贞，字皆德，均有才名。从崇祯十年（1637）版的《嘉兴县志》即载有她的诗文这一点上看，因受兄姊影响，工诗文，擅书画，年轻时早已闻名于时了，后来有人评她为“当代才媛第一”。 她的婚姻亦颇曲折。少年时曾许婚于同县杨元勋（世功），及长，因杨氏家贫流落异乡而不能完婚。她便辗转吴中（今苏州、常熟、松江一带），以诗画应世，自食其力。单身姑娘，闯荡江湖，卖文鬻画，自然走运。时有贵人欲以千金聘为妾者，或劝其舍杨另嫁，但她的兄长坚持不肯，终待杨归而成婚。所谓“贵人”何指？王士祯《池北偶谈》谓其：“少时，太仓张西铭溥闻其名，往求之。皆令时已许字杨氏，久客不归，父兄屡劝之改字，不可。闻张言，即约某日会某所，设屏障观之。既罢，语父兄曰：吾以张公名士，欲一见之。今观其人，有才无命，可惜也。时张方入翰林，有重名。不逾年竟卒。皆令卒归杨氏。”张西铭即明末名扬天下的复社领袖。“大名士”与“女明星”的风流故事，向来是人们所乐闻的。不过，王士祯毕竟是道听途说，黄皆令的父兄到底是读书人，决不出此下策，其兄象山还是有名的孝廉公呢，家道虽破落，名誉还是要的。就算是赖婚，也不必通过皆令本人，封建社会的婚姻即植根于媒妁之言、父母之命，故事中她父兄的行为反常不用说，就查张西铭入翰林为崇祯四年（1631），卒年是崇祯十四年（1641），所谓“方入翰林，不逾年竟卒”云云，不攻自破。倒是吴梅村诗话中略见端倪，他在《题鸳湖闺咏》中的“不知世有杜樊川”一句，颇有意思。陈寅恪先生《柳如是别传》中，谓“杜樊川”三字，暗寓“牧”字。因为与吴梅村同时江浙间最显著的名人，其以“牧”称者，舍钱谦益外，更无他人。梅村为当事人，当以此说为准。如此说来，牧斋先生亦曾递情过我们这位“女主角”。 黄杨婚后，常云游四方，过起了“女山人”的浪迹生涯。因为夫家更是贫穷，故黄仍以卖诗画，或在名门任闺塾师，或应聘入贵人家，为闺阁司笔札，应酬捉刀，以此来养家糊口。她丈夫则拿了皆令的字画，奔走于公卿之间，兜揽生意。有这样一位“出外赚钱”的贤妻，对她丈夫来说，应是不好受的，有辱体面的，但又奈何不得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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