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四月猗猗陌上桑，家家妇女尽携筐。农家桑月亲邻断，闲熬村头光棍郎。最近读邑上名诗人朱南田先生几首关于家乡蚕事的诗，引出我很多儿时与母亲一起养蚕卖茧的回忆和快乐来。 春天，桑叶由小到大，母亲开始忙碌起来小蚕从乌娘开始食叶，经过头眠、二眠、大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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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猗猗陌上桑，家家妇女尽携筐。农家桑月亲邻断，闲熬村头光棍郎。”最近读邑上名诗人朱南田先生几首关于家乡蚕事的诗，引出我很多儿时与母亲一起养蚕卖茧的回忆和快乐来。 春天，桑叶由小到大，母亲开始忙碌起来……小蚕从“乌娘”开始食叶，经过头眠、二眠、大眠，就上蔟了。一个多月的时间内，母亲如对待自己的宝宝一样关注着蚕的一天天长大。每当夜深人静，细心的母亲听不到蚕宝宝吃叶的沙沙声时，总会敏捷地披着衣服拨亮油灯，依次给蚕宝宝喂叶，一直忙到蚕宝宝上蔟后才松一口气。海盐在桑月中，有禁忌生人出入的习俗，所以这段时间几乎没有亲戚上门。现在推想起来，这是因为农家太忙了，不便接待客人。从卫生角度来看，谢绝生人来访，也可以防止将病菌带入蚕室，影响蚕宝宝的健康生长。因而朱南田有“农家桑月亲邻断”之句。 “蔟头蚕熟细估量，足抵农家半年粮。包子鲞鱼篮挽臂，村村蚕罢走亲忙。”这是南田先生又一首写农村蚕忙的诗。当春茧卖了好价钿，家家都会喜笑颜开。过去“吃饭靠种田，零用靠卖茧”，茧子卖个好价钿，一年就有了经济来源。 当母亲挑着箩筐往六里茧站送茧子时，我已伸长头颈站在家门口盼望母亲早点回来。因为母亲每年总会买蚕花包子带回家。那年头，澉浦、六里一带的蚕花包子做工地道，量足质好，馅子是赤豆细沙，蔗糖适中，中间放一块方形猪油，当包子开笼时，其香飘满整街。吃时，我习惯先将包子放鼻子前嗅一嗅，吸一股香味，然后就是一大口，猪油伴着细沙从嘴角淌了下来。 母亲买包子往往放满一篮，至少有二三十只，不是都给自家人吃的，大部分用来第二天去外婆家“望蚕罢”。“望蚕罢”是海盐农村的习俗，由来已久。那是因为人们养蚕、卖茧，已两个多月不去看亲戚了，所以要走动一下。一般，母亲会先带我去外婆家。去的那天，母亲换了新衣，也给我换了件罩衫，一根小扁担的一头是几十只蚕花包子，一头是两条鲞鱼，还有其他时新果品；第二天去娘姨家，第三天到北湖菊香家……总之，几家亲近的亲戚都要走一遍。如果亲戚家有吃奶的小孩，母亲会另加一只虎头帽、一双虎头鞋及糖果糕饼等。“望蚕罢”是一年中比较热闹和开心的节日，也是农家蚕事暂歇的日子。而接下去的日子，就如朱南田先生诗中所说“乡村四月闲人少，才罢蚕桑又插秧”，预示着“小满处处动三车，乡村四月正忙碌”的到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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