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你见过从前桐乡乡下小孩子站立的立囤吗？大约60岁以上的大妈大老爷们都知道，或者他们自己还可能编织过这样的用具。农农小时候当然见过立囤，而且看见爸爸编织立囤。 秋天，农民收割稻谷以后，自己在稻桶上打稻，然后自己用砻轧米。稻柴就堆在墙脚边，一捆一
 你见过从前桐乡乡下小孩子站立的“立囤”吗？大约60岁以上的大妈大老爷们都知道，或者他们自己还可能编织过这样的用具。农农小时候当然见过立囤，而且看见爸爸编织立囤。 秋天，农民收割稻谷以后，自己在稻桶上打稻，然后自己用砻轧米。稻柴就堆在墙脚边，一捆一捆，大多用来烧饭，有的人家稻柴用来给羊吃，或者垫羊棚。 一天，农农看见爸爸把几捆稻柴搬进大门间，先用柴耙把稻柴外面的乱叶之类耙干净。农农问爸爸，这些稻柴做啥？ 爸爸说，我要编织“立囤”，你弟弟可以立在“立囤”里了。 这个时候农农有了个小弟弟，大约七八个月了。 爸爸坐在一只竹椅上，稻柴放在旁边，手里拿了一把竹管签子，一头斜劈，按照他设计好的“立囤”模样开始编织了。立囤大约一公尺左右高，底部口直径八九十公分，中间小一点，上面也有五六十公分直径。中间放木版，小孩子可以站在木版上。 一圈一圈，农农看着爸爸非常认真地编织“立囤”，花去了几个黄昏，在昏暗的煤油灯下，爸爸终于完成了“立囤”的建造。非常漂亮，十分牢固。在立囤口上，爸爸用旧的布头围了一圈，爸爸说这样小弟弟站在立囤里，手背或者脸孔不会擦开。 大人吃饭的时候，立囤就放在台子旁边。小弟弟站在立囤里，大人可以喂一些饭菜给他吃，这样小弟弟不会哭。 冬天天气冷，农农把脚炉放在立囤下面，这样小弟弟站在立囤里非常暖和。不过，脚炉里的火不能太烫，否则小弟弟的脚会烫坏的。这一点，农农非常聪明，老早注意了。小弟弟站在里面时间长了，他也不高兴，张开了小手要大人抱。农农自己还小，抱不起小弟弟，就站在立囤旁边，用摇鼓冬逗小弟弟开心。小弟弟就会来夺你手里的摇鼓冬。于是农农把摇鼓冬给了弟弟，弟弟自己玩着，就笑了。 夏天和秋天，小孩子一般坐在座车里。座车有的是竹子做的，农农小弟弟坐的座车是爸爸自己做的，家里的竹园十分茂盛，爸爸从自己家的竹园里砍了几根竹子，自己设计了座车的样子，就动手做的。孩子坐的地方有靠背，前面可以拉开来把孩子放进去，也可以拉开来抱孩子。下面有一长块竹子编的踏脚板，孩子的脚可以踏在上面。孩子坐的坐板十分光滑，这样坐着小屁股不会痛。那一年，农农的爸爸杀了自己家里养的母鸡，鸡的肫部里面的脏东西去掉，洗干净以后，吹大了，像个气球，可以给小孩子当玩具。农农把这个小气球给弟弟玩。 但是没有多久，不知道为什么，小弟弟病了，而且病得很重。家里没有钱去治疗，最后弟弟死了，还不到一足岁。爸爸把小弟弟去掩埋的时候，不告诉农农，趁农农睡着的时候爸爸偷偷地用一条破衣服包裹着小弟弟，掩埋在河东汶里。 家里留下了爸爸亲自编织的立囤和座车。农农经常看见爸爸去抚摸立囤和座车，这里有爸爸的无限的爱和无数的内疚与痛苦。 大约过了半年光景，爸爸把立囤和座车放在后面羊棚上面，想忘记这些不愉快的往事。但是，没有多久，爸爸又拿出了立囤和座车，他决定送给人家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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