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小时候,一年到头只有过年才有新衣服穿,那个年代我们特别盼望过年。进入20世纪70年代后期,人们的衣着有了质的提升,逐渐改变过去新三年,旧三年,缝缝补补又三年的穿衣习惯。 那时,每到临近年底,我家三兄弟都期盼能添上一身新装,开开心心过新年。虽然家
小时候,一年到头只有过年才有新衣服穿,那个年代我们特别盼望过年。进入20世纪70年代后期,人们的衣着有了质的提升,逐渐改变过去“新三年,旧三年,缝缝补补又三年”的穿衣习惯。 那时,每到临近年底,我家三兄弟都期盼能添上一身新装,开开心心过新年。虽然家庭条件一般,但母亲总要叫上裁缝师傅为全家缝制衣服。当时的缝纫机,人们都叫它“洋机”,所以农村里习惯称裁缝师傅为洋机师傅。 裁缝师傅是与我们村交界的嘉兴八字乡(今属秀洲区新塍镇)的一名中年妇女,身材矮笃笃、胖乎乎,总是脸带微笑,说话慢悠悠且和蔼可亲,村坊上许多人家都叫她做过衣服。 虽然到年底还有个把月,但裁缝师傅已忙得不可开交,好在母亲早在好几个月前已打招呼,约定了日子,因此,到了这天,没有特殊情况,她必定是如约而至。 一清早,母亲嘱咐我们去村坊上将先前借好的缝纫机抬来,自己则去集镇上买点鱼肉等食材。我们的村坊虽有四十几户人家,也算得上是个大村坊,但在那时缝纫机是稀罕物件,凭票供应且价格不菲,很多人家并没有能力购买,整个村坊拥有缝纫机的也就两三户人家。记得当时的缝纫机牌子是上海产的“蝴蝶”牌最负盛名,每台价格在120元左右。 母亲从集镇上买菜回来,我和大弟已把缝纫机抬回了家。这时,洋机师傅也来了。她与母亲寒暄几句后,将装有裁剪刀、划粉、各种颜色的线团、电熨斗等工具用品的袋子放好,就拿出皮尺把我们兄弟三人全身上下量了一遍,并在纸上记好尺寸,嘴里不停地说着“又长高不少”的话语。然后将母亲准备好的布料放在门板上,用划粉在布料上画出一条条线,划好后开始裁剪,此时只听得那“咔嚓咔嚓”清脆的剪布声在屋里响彻。洋机师傅用料非常节约,裁好后的边角料很少,这也是她出名的原因之一。当时布料还是凭票供应时期,据资料,我国自1954年开始对纺织品实行凭票供应,至1983年12月的敞开供应,布票在我国整整通行了三十年。 裁剪结束后,洋机师傅师傅马上进行下一道工序缝纫阶段,那时还是脚踏缝纫机,一根小皮带连接着缝纫机上面的小轮与下面踏板边的大轮,只见她用手拨一下小轮,两只脚同时启动踏板,发出那“哒哒哒”的声音。脚踏时快时慢,手上时急时缓,线轴转得飞快,一行行密密麻麻的针脚将一块块布料拼接起来,转弯、剪线是那么地流利,把一件件上衣、一条条裤子缝制好,然后叫我们试穿一遍,如果不太合适就改一下,直到得体为止,最后把所有上衣、裤子用电熨斗熨烫挺括。裁缝师傅从量体、裁剪、缝纫到熨烫等各道工序全部“一手落”完成,显得如此熟稔,如此得心应手。 每当裁缝师傅来做衣服的这天,也是我们异常开心的日子,因为不仅有新衣服穿,而且有比平时好的菜肴吃。 记得到了20世纪80年代后期,伴随着改革开放,服装市场应运而生,服装厂、服装店乃至整个服装行业异军突起,各类服装应有尽有,裁缝师傅走村串户为乡下人做衣服的场面逐渐远离人们的视线,消失在市场经济的大潮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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