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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二十看“演龙”

2012-07-30 17:52 作者:于铭 来源:嘉兴故事 浏览: 我要评论 (条) 字号:

摘要:城南砖桥街,还有南区龙会旧址存在。每当走过此地,看到镶嵌着南区龙会四个砖雕大字,不由使我忆想起少时观看演龙的场景。 当年,我家住在干戈弄,天宁寺街西口有个钟秀龙会。龙会,是那个年代民间的义务消防队,也叫龙房(即把放置救火器具的地方连同称谓)

  城南砖桥街,还有“南区龙会”旧址存在。每当走过此地,看到镶嵌着“南区龙会”四个砖雕大字,不由使我忆想起少时观看“演龙”的场景。

  当年,我家住在干戈弄,天宁寺街西口有个“钟秀龙会”。龙会,是那个年代民间的义务消防队,也叫“龙房”(即把放置救火器具的地方连同称谓)。那时节,尚无官办消防组织,龙会除了有钱出钱之外,义务“消防队员”多数是近段住的百姓,而且不少是小手工业者。大概由于北门一带的商家较多,经济状况要稍微好些,所以钟秀龙会较早脱离了木制水龙的时代,率先有了所谓“泵浦洋龙”。

  平日里,龙会总也搞点演习,称之谓“演龙”,也算是有备少患吧!只要那蜂鸣式的报警器“呜——”响起,那些义务“消防队员”就会撂下手里的生活,纷纷赶过来,邻近的居民也会围过来轧个闹猛,当然少不了像我们这些爱凑热闹的孩子。看着大人们匆匆而又有秩序地把“泵浦洋龙”抬出来,稳稳当当地在河边定位、锚牢,就按各自分工,有条不紊地迅速将取水的皮管、笼子放进河里,把水带舒直放挺接好,装上了龙嘴……其实,程序是有,但有时是前后脚几乎同时完成的。随着“泵浦”响起,瞬间龙嘴喷出的水柱喷向对岸的高高墩,噼噼啪啪在半空中洒落下来,甚是好看。有时,换上了一种叫开花龙嘴的水枪头,喷射出来的水柱在前面会呈一道倒挂的水帘,那就更好看了。不过,遇上迎面有风刮来,把细细的水珠吹向看热闹的人群,则往往会引起男男女女、老老少少们的一阵阵骚动,叽叽喳喳一片,而义务“消防队员”仍然巍然不动,只顾把牢手中的龙头,好似真在救火一般。

  每逢当年农历的五月二十那天,城里往往要搞次大型的“演龙”活动,那是各区龙会比高低的机会。义务“消防队员”更是出足劲道,一显身手。刚解放那一年,我虽还小,但玩心挺重。五月二十那天,和几个小伙伴早早就在守候了。警报一响,但见“钟秀龙会”大门一开,“钟秀”、“义勇”两杆白底红字大旗开道,众人前呼后拥架着那辆大红的“泵浦洋龙”呼啦啦地冲了出来,向南飞快地奔驰而去。有的消防队员还头戴类似白金汉宫前卫士所戴式样的铜盔,十分威武。我们也在后面紧跟,一路咬牙小跑,气喘吁吁地来到南校场。

  往常冷冷清清的南校场,今日里也闹猛起来,南校场成了演武场。叮叮当当的警钟声,喀隆喀隆的水龙车轮响,还有抬“龙”吭唷吭唷的号子声音,以及人们奔走的呼喊,汇成一起。只见彩旗在飘舞,有的龙会已经赶到,正忙着往水箱里储水;还有一些龙会正在朝这边呼啸冲来……我们赶紧到达指定的集合地点。各家龙会斜对着壕股塔,在环城河北岸摆开了“战场”。

  一声令下,马达隆隆。“出水啦”,“出水啦”,一阵呼喊,钟秀的“泵浦洋龙”倾刻间喷射出了第一柱水,这是第一比,比谁出水快。只见有一台几个人抬来的柴油机“小洋龙”也在其中发威,喀隆喀隆几下,不一会也喷出了水柱。随后,又有几柱水陆续喷了出来,都射向南护城河宽广的河面(如今沙龙宾馆前)。那些柱塞式的木制“土龙”,多少人来来往往从河里提水不停地朝着它那木制的水箱灌注;几个小伙死命地一上一下来回揿着,嘴里还不时地喊着……你想,要持续喷水不断,而且要射得既高又远,使出的那股狠命劲儿,你都几乎难以想象!第二比,是比高远。机器继续在轰响,就是马力更开足一点,“龙头”更把稳当一些。人们在欢呼着,看着那洒落在河面的点点水珠,手舞足蹈地跳跃着;仰望着那在阳光下折射成道道彩虹的水柱指手划脚地议论着。尽管有的人被浇成了落汤鸡,但那高兴的劲儿仍然甭提了。第二比,钟秀的“泵浦洋龙”仍拿第一。

  “演龙”结束,“泵浦洋龙”披红挂彩,又在人们的簇拥下凯旋钟秀龙会。小伙伴们也兴高采烈地紧随而归,好像光荣也有咱的一份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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