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寒冬腊月，滴水成冰，本无快乐可言。一天到晚尽管穿得厚厚重重的，但仍觉得冷透到心里。 走过萧瑟的田间小道去学校，风从四面八方吹过来，砭入肌骨，冷不堪言。缩头缩脑地走到学校，上完最后几天的课就要大考了。大考考完，学校放假，日历差不多翻到农历十二
 走过萧瑟的田间小道去学校，风从四面八方吹过来，砭入肌骨，冷不堪言。缩头缩脑地走到学校，上完最后几天的课就要大考了。大考考完，学校放假，日历差不多翻到农历十二月廿三了，这时候，我们的心思便开始活络起来。因为在这一天，乡下称过“小年”，全家团圆吃赤豆糯米饭。此前的种种烦恼到这时候已经全无踪影，到处弥漫着快乐的期待。 那时候的冬天特别冷，三九严寒，名副其实。既没空调也没取暖器，但有一个地方特别温暖，这便是灶间。烧饭的时候，我就喜欢待在灶头间里，看母亲洗净赤豆，淘好糯米一一倒入滚水里，我就帮助往灶里添柴，不时用火钳拨亮火。当灶肚里的火将冷冷的手烘热，也将脸烘得热腾腾的时候，赤豆糯米饭已经煮熟了，阵阵香气溢出来，我还在使劲地添柴。 “好了，好了，不要再塞柴进去了，要焦了!快去叫爸爸他们回家来吃饭。”母亲把我从灶口拉出来。 冬天的夜色似乎来得特别早，才四点半光景，暮色浅浅，田园寂寂。 “爸爸，叔叔，吃夜饭了……”我的喊声在冬天的旷野里传得很远。 这时，在田畈地里敲麦塄头的父亲、叔叔他们也早早地歇了工，洗去一脸的尘埃，等奶奶把猪、羊喂好后，一家人围坐在桌前，吃起了团圆饭。 桌上照例是一只糖罐，里面放着义乌糖或赤砂糖，当然最诱人的是白砂糖，那是相当难得有。在年廿三晚上，一碗热腾腾的赤豆糯米饭，再均匀地撒上些细白糖，饭的醇香与糖的甜蜜相结合，既饱了胃，又甜了心。 当年在乡下，平时习惯于早上晚上两餐吃粥，但年廿三晚上一定得烧赤豆糯米饭吃。赤豆糯米饭烧了一大锅，冻结在一个钵头里，一连要吃上好几天。每天早上，新晚米粥熬得薄溜溜，再在薄粥里放一块糯米饭，夹上一筷雪里蕻菜，美美的滋味真要胜却人间无数。 如今多少年过去了，许多风俗习惯已经慢慢淡化，吃廿三糯米饭倒是一直保持了下来。 过了小年就要过大年。一年的辛苦劳作由此暂歇，从年廿三开始，家家户户都忙于过年，洒扫庭院，置办年货，祭祖迎送等诸事一件接着一件，一直忙到除夕夜，迎接新一年的到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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