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寒风萧萧的晚上下班回家，父亲正坐在灶口，锅里烧了我最喜欢的红薯粥。暖湿的空气让厨房变成了一个大暖箱。红薯新米粥的香味让我一下不再感到那么寒气逼人。我急忙坐到久违的灶口，慢慢往灶膛里添柴火，看着上下蹿动的火焰在噼啪作响的柴火上尽情跳舞，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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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风萧萧的晚上下班回家，父亲正坐在灶口，锅里烧了我最喜欢的红薯粥。暖湿的空气让厨房变成了一个大暖箱。红薯新米粥的香味让我一下不再感到那么寒气逼人。我急忙坐到久违的灶口，慢慢往灶膛里添柴火，看着上下蹿动的火焰在噼啪作响的柴火上尽情跳舞，我的思绪被拉回到童年。 那时的农村，家家厨房里都砌着一只土灶。基本都是两眼灶，难得有三眼的。灶膛口上方都会设一个陶瓷做的汤罐。烧饭时，给汤罐舀满水。饭熟了，罐里的水自然也很烫了，用来洗脸洗碗是再好不过。“千烧不如一焖”，过年时烧个红烧蹄髈或者炖个老母鸡，就要在灶头上用慢火烧，最后要焖一下才行。这样出锅的肉酥而不烂，肥而不腻。逢年过节，做的糯米粑粑、松糕和糖糕之类，也一定要在灶头上蒸才不至于夹生。 在农村，打灶头和造新房一样是件很隆重的大事。要挑个好日子才能动手。嘉兴北片的农民喜欢在农历九月初九打新灶，砌的基本上都是花篮灶。顾名思义，就是远看像花篮的灶头。会打灶头的师傅都很受人尊敬，他们一般都是技艺娴熟的泥水匠。不是所有的泥水匠都能打灶头，本事好的师傅砌的灶头，不仅火旺、省柴、省时，灶门口还不会冒烟。每当有灶头新砌成，师傅便会让东家赶紧烧一锅糖水，让众人分享。其实，这中间还有一个意思，就是想看看新打的灶头能否通过验收。在农村，砌了新灶头，娘家人必定会做了糕点买礼物前来“献灶”。 打灶头的师傅都是民间艺术家。他们定会用色彩鲜艳的水彩画，把灶头变成艺术品。一般用毛笔在灶山上画上红日、山河、松鹤延年，或者是含有吉祥和驱邪寓意的龙凤图案。我们这里画得最多的是西湖的“三潭印月”，桃红柳绿，燕子成双飞舞着，让人一走进厨房，就觉得生活在春天。在灶头侧面一般会画上一棵青翠欲滴的万年青，也可能是鲤鱼跳龙门，寓意年年有余。就连灶头的底座上，也都画上了花鸟、山水、虫草等。整个灶头充满着民俗气氛。 老一辈们对灶头还存在深深的敬畏之心。传说每家都有一个灶君守护着安康。逢年过节，祭奠了先人后，人们要把祭品拿来放在灶山上供灶君。灶君没请过，人们是不敢先动筷的。腊月廿三晚上，灶君要回天宫向玉皇大帝汇报一年来这户人家的善恶表现。为了怕他去打小报告揭短，这晚，人们都要做些糯米圆子，上面放上红糖，供奉灶君。再烧上几个纸元宝给他做路费，一路跪拜送到大门外。希望他能在玉帝面前美言几句，保佑全家人来年太平安康。等到正月初三晚，又要在灶山上供上油煎糖糕之类的糕点，再从大门外把灶神请回家。这说明新的一年开始了，灶君又在这里安营扎寨，庇佑全家。灶君这一去一回，正好十天。看来，那时的灶神还蛮前卫，早就提前过起春节长假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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