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清明节期间,小明跟着爷爷奶奶去乡间扫墓。这一天风和日丽,蝶蛱翻飞,小明玩得高兴极了。到了中午时分,顺便又去伯伯家吃饭。虽然小明的伯伯也住在乡间,但是现在村村通公路,交通自然很方便,一会儿就到了。伯母马上端上了热腾腾的饭菜,小明连叫好吃好吃
“行灶”里的“行”,嘉兴话读音为“ang(昂)”,为什么读这个音?方言课堂此前已有表述,此处不赘。小明这下子有些不懂了,“什么叫行灶?”他问伯伯。也难怪,出生在世纪之交的小明从小生长在城市,是连灶头都从没见过的,他怎么知道就在二十多年前,连嘉兴城里都几乎家家有行灶的。伯伯呵呵大笑,把他带到了灶间。小明这下子看傻了眼,这个用砖砌成的行灶竟有那么大,还画着花啊、人啊等图案。 话说回来,伯伯家这个灶头正确的叫法应该是花篮灶。在嘉兴的农家厨房,这种做饭烧菜的灶头,一般有二眼或者三眼,并画有各种图案,配着吉利的文字,灶脚是六边形的,所以称为“花篮灶”,也有长方形的“小方灶”和书桌形的“桌灶”。但是嘉兴人一般都将之统称为行灶。这是因为事物的发展都是从简单到复杂,从低级到高级,在人们记忆深处,古代的行灶应该就是这些灶头的源头吧。 顾名思义,行灶就是一种可以搬动的烧柴小灶,用来烧水煮饭。中国古代军事上有著名的“孙膑减灶”故事,说的是战国时期齐国兵法家孙膑用减灶法迷惑魏将庞涓,庞以为齐军士兵都逃亡了,于是率军穷追。到了马陵道,遭到齐军伏击大败,最后庞涓自杀。这种行军打仗时用的灶,应该就是简便的行灶了。另外,我们从唐代大诗人白居易的《履道西门》诗中说“行灶朝香炊早饭,小园春暖掇新蔬”,就可以知道“行灶”的说法迟至唐朝就有了,并一直沿用到现在。比如郭沫若的《搜苗的检阅》中说:“然而事实上却只是几个石块所拼凑起来的烧柴草的行灶。” 在清代著名笔记《浮生六记》中,作者沈复记述了一件趣事:为了去苏州南园、北园等处赏花,沈复和朋友们自然还要对花饮酒,然而如果带着饭篮菜盒去,到那儿饭菜都凉了,怎么办?女主人公,也就是天下男人几乎都喜爱的芸娘出主意:“明天我雇一个卖馄饨的人,馄饨担上锅、灶都有,到那里后再下锅,茶酒两便。”沈复又问,酒菜问题解决了,烹茶怎么办?芸娘又说:“携一砂罐去,以铁叉串串罐柄,去其锅,悬于行灶中,加柴火煎茶,不亦便乎?”(原文)于是,行灶解决了沈复出游赏花的难题。出游的情况是:“择柳阴下团坐。先烹茗,饮毕,然后暖酒烹肴。是时风和日丽,遍地黄金,青衫红袖,越阡度陌,蝶蜂乱飞,令人不饮自醉……游人见之莫不羡为奇想……芸曰:‘今日之游乐乎?’众曰:‘非夫人之力不及此。’大笑而散。” 关于这种小吃担上的行灶,本地作家陆明在《嘉兴风物·糖粥担》中也有述及:“糖粥担一头是行灶、锅,锅是腰鼓形的紫铜锅;另一头是碗橱……”可见在以前是很普遍的东西。小小行灶,就这样解决了文人雅士的难题。沈复曾和芸娘到嘉兴南湖来游玩过,估计当时行灶就放在船尾,于是,一叶扁舟,在湖光山色中悠悠而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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