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春天到了，桃花、梨花、杏花次第开放，还有樱花、海棠也都纷纷加入到这明媚的春色中。这不，老李的孙子小明他们班级在老师的组织下，搞了一个春天在哪里的活动，去南湖、西南湖周围寻找春天去了。在放鹤洲公园，小明指着对岸的一树树红花和绿柳说，我寻着了
 春天到了，桃花、梨花、杏花次第开放，还有樱花、海棠也都纷纷加入到这明媚的春色中。这不，老李的孙子小明他们班级在老师的组织下，搞了一个“春天在哪里”的活动，去南湖、西南湖周围寻找春天去了。在放鹤洲公园，小明指着对岸的一树树红花和绿柳说，“我寻着了，春天就在那里呀……” “为什么？”女同学小颖问。 “因为对面格花开来乱好看，春天就是花的家。”小明振振有词。 小颖出生在新嘉兴人家庭，不懂嘉兴话。听了小明所说，马上就去汇报老师：“报告老师，小明不讲文明，他说脏话！” “小明说什么话啊？”老师问。 “嗯，嗯……”小颖涨红了脸吞吞吐吐地说，“他竟然说卵好看啊什么的，恶心死了。” 搞清楚怎么回事后，老师笑着对他俩说：“小明说的是嘉兴话，就是花开得很好看的意思。当然，我们提倡说普通话，小明应该和同学说普通话。不过，小颖你平时也要学着多听多讲些嘉兴话，这样才可以更好地融入嘉兴，是吗？” 原来，嘉兴话向来把“乱”字作为程度副词来运用，在口语中就相当于“极”、“很”、“非常”，略同于“蛮”的用法，其形容的程度之深甚至比“蛮”还要高。比如形容人跑步速度快，说“你跑得乱快”相较于说“你跑得蛮快”，似乎还要快一点。 “乱”字在嘉兴话中可以说“用得乱普遍”。对一个人、一件事情很熟悉，你可以说“我对伊乱熟悉”或“格桩事体，我乱清爽（此处清爽就是清楚的意思）”；形容某个食物好吃，可以说“哇，格只青团子乱好吃”；形容东西便宜或者贵，也可以说“格件衣裳买来乱贵（贵，土音读若居）”；形容为人好，可以说“伊格人乱好”；形容人漂亮到极致，可以说“伊生得乱漂亮”。总之，如果动词或形容词被“乱”字修饰，几乎可以说已经达到了“最”、“极点”的程度了，而且需要极言其程度深（深到顶点）的地方，都可以用“乱”字来修饰。 或许你要问，嘉兴话怎么那么怪，“乱”明明是一个贬义词，却当作程度副词来用。比方说人工作、学习努力，嘉兴话说“伊真是乱用功！”乱用功难道还好？这真是岂有此理！其实，说起“乱”字这种用法的原因，真是说来话长了。胡适之先生说，做学问要“大胆假设，小心求证”，这里我就不妨胆子大一些，从字源说上来谈谈我粗疏的看法。 “乱”字，从训诂学上来研究，它是古汉语中一个典型的反训词。简单来说，这种词在古汉语中会有两个完全相反、对立的含义。这种词有很多，举例来说，比如“受”有“接受”、“授予”两层意思；“离”有“相连”（例如白居易的名句“离离原上草”）、“分开”的含义；“舍”有“留存”、“弃去”的含义，又比如，“借”同时有“借出”、“借入”两层意思。当然，随着语言的发展，反训词在后代就仅仅只留下一个含义了。 “乱”字也同样，它有两层完全对立的含义，一是治理、有条不紊；二是杂乱、紊乱。由此分别生发出许多引申义来。那么，嘉兴话里，作为程度副词的“乱”到底是怎么来的？篇幅关系，容我们下期再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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