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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兴方言考试卷之100--与“四”相关的话

2020-08-25 09:17 作者:于能 李泽峰 来源:www.jiaxing.cc 浏览: 我要评论 (条) 字号:

摘要:上期讲了三,这次再来讲讲四,这就叫讲三讲四。我们就先说讲三讲四吧,这词在嘉兴话中是贬义的,意思是说三道四、说长论短,也就是多嘴、长舌头。比这意思再进一步,又有瞎三话四一词来指胡说八道的行为。总之,似乎和三连在一起的词就不大好,常常是贬义的


  上期讲了“三”,这次再来讲讲“四”,这就叫“讲三讲四”。我们就先说“讲三讲四”吧,这词在嘉兴话中是贬义的,意思是说三道四、说长论短,也就是多嘴、长舌头。比这意思再进一步,又有“瞎三话四”一词来指胡说八道的行为。总之,似乎和“三”连在一起的词就不大好,常常是贬义的。比如嘉兴话中有了“勿二勿三”,还一定要有“勿三勿四”,这两个词完全是同义词,都是指言语或行为流里流气、不正派不入流的意思。

  说到“勿三勿四”,我颇疑心是另外一句嘉兴俗话“乌弗三白弗四”(也写作乌勿三白勿四)的省略语。这话本来是指颜色不清楚、不分明,后来又转指不干不净。早在明代冯梦龙编的吴语《山歌·咏物四句·砚》中就有这话:“砚台姐原是牢石人,吃个墨池里郎来污子我个身。拿介管乌弗三白弗四个笔来捉个小阿奴奴千万 ,直 得我漕中水尽便休停。”这自然有点淫词艳句的意味了,但是可以看到“乌弗三白弗四”这话的古老。当然,这话现在嘉兴人还常常说。比如去商场血拼购物:“这件衣服的颜色看上去乌弗三白弗四,我勿欢喜。”或者说某人做事不清爽:“伊做事体一直乌弗三白弗四额,难怪要倒霉哩。”另外,“老三老四(说话好为人师或者说话傲慢不虚心,也说老七老八)”、“狠三狠四(凶狠,十分厉害)”、“勾三搭四(狐朋狗友间搭来搭去)”等话也都是一些贬义词。

  作为数词的“四”,因其发音近似“死”的文读,所以嘉兴话对之有一些避讳(当然不如广东话对“四”的忌讳那么强烈),这点我们在《数字与嘉兴话避讳》一节中说过,这里就不提了。但是“四”和“死”的白读在嘉兴话中是不同音的(“死”音似“细”),何况“四”又是个数词,所以嘉兴话中还是有不少和四有关的话,除了上述和“三”有关的外,还有“四勿拗六”、“四勿搭六”、“的角四方”、“四只眼”、“四脚朝天”等,下面我们依次来简单说一下。

  “四勿拗六”也写作“四不拗六”,是指少数人的想法拗不过多数人的想法,也就是寡不敌众的意思。比如明代凌濛初的《二刻拍案惊奇》卷一“进香客莽看金刚经,出狱僧巧完法会公”中:“众人听得,尽拍手道:黄先生说得有理。一齐就去辨悟身边,讨取来看。辨悟四不拗六,抵当众人不住,只得解开包袱,摊在舱板上。”就是说辨悟本不愿给别人看白居易的真迹,但是抵挡不住众人一致要求,只得拿出来给他们看。又比如某人说,“格种坍招势事体我本来也勿想做,但是四勿拗六,也没办法。”这意思就是说,这种丢面子的事,他的本意是不做的,但是拗不过叫他做的那伙人。

  “四勿搭六”也写作“四勿搭八”。你想,数词中三和四连在一起,是很正常的事(所以有勾三搭四之说),但是四与六、八可不连在一起,所以,这个话其实是表明一种态度,也就是认定事情是属于四六不搭边,也就是和常情不相连的,常用来指做事情不合规矩、不合情理。比如,“伊做出格种四勿搭六、脱头落襻格事体,真是难为情”,就是说他竟然做出这种不合情理的事情来,真是难为情啊。

  “的角四方”很好理解,就是形容方方正正的意思。“这个办公室是的角四方的”就是说,办公室的形状方方正正的。

  “四只眼”是一种不礼貌的称呼,用来指戴眼镜的人,这个话的原型从《何典》中就有了,叫做“四眼狗”:“却是些护儿狗,急屎狗,龁齿狗,壮敦狗,尿臊狗,落坑狗,四眼狗……都望着活死人窜上窜落乱咬将来。”

  “四脚朝天”,四脚其实是指人的四肢,也就是面朝天背着地的姿势。比如“摔了一跤,摔得四脚朝天。”

  最后来说个题外话,传统越剧《梁山伯与祝英台》中,为什么梁山伯的书僮唤作“四九”?原来“梁山伯”是两、三、八的谐音,加起来是十三点,而四、九加起来分明也是十三点,相公和书僮两人半斤八两,都是憨憨的呆头女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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